第十四話 一萬億利是

      兇殺案現場，劉仁和他的三名拍檔無不感到一陣雞皮疙瘩，莫明的恐𢣷來自一部掛在牆上的紙紥冷氣機，它比躺在地上的屍體更加邪門！

     「......一定是阿玲回來了......阿玲死得好慘呀，她回來是要找人討命......」發現屍體的婆婆驚惶失措，喃喃自語。

     婆婆口中的阿玲就是五年前在這個單位被人割下頭臚並藏在Hello Kitty公仔內的死者。

     「婆婆不要胡思亂想，阿玲也死了五年，又怎會回來呢！錄完口供後如果你們不想留在這座大厦，我們可以幫你聯絡社會福利署安排入住安老院。」芳素安慰着婆婆。

     「多謝喇，小姐我們沒事的。是了，小姐我們錄完口供沒有？我們還要去輪豉油啊！」老伯看來胆子不小。

     「劉sir，兩位報案者的口供已經錄完，可以放他們走了嗎？劉sir....？」芳素問劉sir。

     「嗯......多謝你們合作，你們可以走先。如果有需要警方會再聯絡你們。」劉sir根本沒留意芳素的問題，只是機械式地回應着。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紙紥冷氣機上。

     西九龍區重案組辦公室內，探員都為了這宗離奇命案而疲於奔命。

     劉仁與他的下屬阿華、抽水和芳素正在辦公室內分析案情。

     「死者李志强32歲，未婚，職業，酒樓侍應。初步鑑定，左邊額頭有半寸傷口，右手前臂肌肉被不知明的方法去除，只剩低手骨，傷口有凍傷的痕跡，死因是突發性心臟麻痺，死亡時間不詳。」抽水皺着眉讀出初步驗屍報告。

     四人面面相覷，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份報告根本就疑點重重。

     「死者右手肌肉離奇消失，按道理應該流很多血，但現場卻沒有一滴血，真奇怪！」阿華抓抓頭說。

     「那又不是，在單位對街的玻璃窗，我們發現全部都關上，但就有一處地方破裂，上面沾有少少血跡，化驗證實是屬於死者的，這極可能是做成死者額頭傷口的原因。而地上的那柄鐵鎚，只找到死者的指模......還有......在死者銀包內發現一張單據，寫着：鬼咁凍冷氣機一部$499！」芳素是三人中觀察力最強的。

     「不過單上面無任何地址資料。」芳素補充。

     「真奇怪，怎會有人買部紙紥冷氣機來安裝呢？大吉利是！五百元還真不便宜啊，賭了好過喇！」抽水以自己的賭徒心態分析。「難道真是有鬼？」

     「怪不得我一入現場就覺得好鬼死凍！那條屍好像被人急凍過，再溶雪一樣，這樣弄得一團糟，連死亡的時間都確定不到。」阿華打斷了抽水的說話。

     劉仁並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一宗普通的兇殺案，如果只憑邏輯推理，根本不會找到真正的答案。

     「Ok，各位手足，今日到此為止，抽水，你明天去李志强任職的酒樓查查他生前有沒有與人結怨。芳素，妳就和阿華再去現場搜查下有無新線索。」劉仁分派完工作，眾人離開。

     劉仁獨自留在辦公室沉思。

     整件案最耐人尋味的顯然是那部紙紥冷氣機，紙紥用品是燒給死人用，肥強沒理由自己買來裝給自己用，而且紙紥的又不是真，可以用嗎？

     令劉仁覺得不安的還有死者的身份。

     原來李志强在今年的觀音誕曾經到過劉仁媽媽，即玉姐的觀音廟借庫。當日玉姐為了催谷宣傳，特別加設了一封一萬億的利是，堪稱有史以來最大額的觀音借庫，玉姐更廣𨘋傳媒報導。李志强就是當日的幸運兒，他拿着利是笑得合不攏咀的照片就做了翌日各大報章的頭條。

     這刻劉仁最需要的不是任何法證專家的意見，他撥了一個電話。

     「媽，有一樣好重要的東西給你看，是關於今日的兇殺案。我令伙計來接你。」玉姐是「紅磡區殯儀香蠋紙紮業商會」的主席，劉仁想給媽媽一看那紙紥的冷氣機，並給他一點專業意見。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