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蜃魔》第十五章- 目的地 (結局)

這天，小馬收到一個網上預約，是要從獅子山墜道口附近駛到旺角麥花臣球場。當的士駛近墜道口，一陣怪風突然吹來，杭白菊味出現，伴隨一段琴聲。然後，小馬被捲進一個星河般的旋渦裏……

他又回到那片潦闊、明朗的空地。

一道紫色靈光出現，伊凡娜也出現了。

「小馬，謝謝你。」她說。

「但是……我不清楚我怎麼可以幫你去目的地……」他說。

「那麼……你知道的時候就用言靈之術吧。我也想陪伴兒子多一會兒……可能……直到他長大。」她這樣回應。

「是執念？」他說。

「那有關心子女的父母沒有執念？」她反問。然後，她繼續說：「我也不知道目的地是怎樣……但我明白我留在人間不太好。我會努力由魔變回普通的靈體，長伴兒子。又或者，到大家覺得不需要的時候，我就回到一個小貓匙扣上。」

小馬不知道怎樣去回應……一切對他來說比較複雜。但小馬大概明白，眼前的魔不想被消滅，只想跟塵世有個解脫而已。不能了的心事……

過了十年，東東上了大學。他是研究電磁波的高材生，繼續獲奬無數。他能把所有影響人類生活的電磁波變成有益於大家的電磁波。

「Emma… Final stage… Hurray!」

東東現在和Emma走在一起了。他們還一起研究電磁波。他們邀請了小馬提供一些建議。然後，他們使用立體投影技術，令伊凡娜可以出現在大家眼前，進行未了的藝術演講。

「我們常接觸的藝術，有音樂、攝影、繪畫，甚至電影……為甚麼有些會感動人心，有些卻不會？日本人物插畫，給人可愛的感覺; 抽象的油畫，則給人視覺的衝擊。原子筆速寫，你說不是藝術嗎？街頭塗鴉，有些人喜歡，有些人覺得怪。中文書法，你能看懂神髓嗎？

又很多時，你不用去創造甚麼，藝術就在生活當中。它，是你心靈面貌的呈現：咖啡杯裏的泡沫像甚麼？天上的雲像甚麼？下雨時你的心情怎樣？……」

聽着，聽着，馬誠進又睡着了。只要一坐下，在沒電視、食物和手機的情況下，他最容易睡。馬勇俊向他的臉龐打了兩下：「醒來，醒來！」馬誠進睡得正甜。

一陣冰凍可樂的氣味傳來……馬誠進終於甦醒過來了。原來，東東一罐可樂擠到爸爸的手中。

「來醒神一會兒。」

「藝術，我識條鐵咩？」

「但這是媽媽最後的演講……」東東眼泛淚光。

「為甚麼？」他爸爸問。

「她要去目的地。」

「投胎？」

「是啊，她說要做我將來的女兒。」

「仔，這麼快……？你已經……？」

「才不是。不過我剛跟Emma求婚。媽媽也覺得Emma很適合我，更會是將來我們女兒的好媽媽。」

「為甚麼不生兒子？」

東東還未回答，演講結束了。然後，是藝術愛好者們的熱烈掌聲。

演講結束。伊凡娜的美術展，則正式開始。這美術展雖然只有一星期，但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愛好者都蜂擁而至。

「心願，算是了結嗎？」長得像彭于晏那麼高大、俊朗和暖男風格的東東，問媽媽。

「了結……了結……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好的……結局。」伊凡娜感觸得熱淚盈眶。

這時，馬誠進上前問：「真的要走？」

她說：「不覺得可以再留。」

「為甚麼要我兒子生女兒啊？生兒子不行嗎？」

「早知道跟你說是廢話。」

怪風、杭白菊氣味、琴音、紫色的靈光、旋渦……

「馬誠進，沒有別的事情說？」伊凡娜問。

「我……我愛妳。」

「好。」

然後，伊凡娜一家擁着道別……琴音再起。大家打開眼睛，「她」已變成星光，慢慢消散。原來，我們不用依靠小馬，也可憑自己的力量，放下執念，去到目的地。

 - 完 –

(本故事內容大部份虛構，如有雷同應該是巧合- 本人中文不佳，現打小說幫助自己再次認知中文這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