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國事<十 三 >憶當年

在這莊嚴的中山紀念堂前,是一大片如茵綠草,兩面還植上高聳的蒼翠古柏.陳發拉著美鳳的手,進內參觀了一會,出來找了張櫈坐下,旁邊有兩個白髮斑駁的老人在聊天.

陳發倆人在這裡高居臨下,俯瞰廣州巿內樓房如腳下砂石,行人就如足下螻蟻.想到人們營營亦亦,有的為口奔馳,為了名與利,爭個你死我活.到底世人都把眼前所見到的一切是如何的大,到底人們所求的,是否就真是那么重要?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如果人對眼前事物把目光放遠些看.可能更清楚?正如在此居高臨下,眼前所見,都不過是如此渺小.所謂退一步海濶天高.有時做人不用太執著.陳發把心中的感覺說了給美鳳聽.可美鳳還是不甚明白.笑說:"點解你咁大感觸??".邊說邊輕倚在陳發的肩上輕幌,像隻依人小鳥.陳發聽到身旁那兩位老伯,在閒談當年,對著這座中山紀念堂,話題離不開孫中山先生.

有位身型略胖的老人說起自己當年跟著同盟會的黃興等人,參加1911年的廣州起義.算來倒有25年了.不禁流露出半點唏噓.另一位也說.幸那次我們走得快.否則今日巳躺在黃花崗下,讓人憑弔.他們說起當時的水師提督李准和兩廣總督張鳴歧就咬呀切齒.記得那次都督府一帶在清兵的砲火攻擊下,革命黨人,死傷枕藉.說到這裡 ,兩老人面上不禁也露出滿臉愁容.

看著這原是孫文總統府.被陳烱明一把火燒掉.後來才建成這個模様.陳發有些好奇,跟老伯打了個招呼.繼續聽著那些往事.消瘦的那老人說:"陳烱明辛亥革命前是秀才出身.後來掌控了粵軍.支持了孫中山在廣州的地位.後來他還出兵將廣西軍閥掃出廣東.穩定了廣州國民政府","那為何又要燒總統府呢??"陳發問.肥的老人說:"你問得好.年青人.陳烱明是海丰人.自己是出於廣東.可能有種自掃門前雪的思想.另一老人插咀說:"可能他只想自己做王就真.當孫中山要求其參予北征.統一全國.陳烱明認為只要自己把廣東的政治經濟搞好就可以,其他各自為政.各不相犯,河水不犯井水,不是更好".陳發直說:"那不是變成春秋戰國時代?諸侯割據?肥老人說:對了,如果孫中山是這樣的人,就不會花了十多年的精力去搞革命,契而不捨,從惠州起義到辛亥成功,幾次革命都失敗,牺牲了多少革命義士,難道就是為了像你陳烱明那樣安於做個諸侯?!你知道孫中山當年對同盟會的兄弟宣誓了甚么?另一位老人說:我告訴你啦:"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創立民國,平均地權",四句口號,孫一直沒有忘記!所以他決心要創立民國.統一天下."肥的老人說:"就因兩人意見不合.孫中山免去其省長,總司令等職,只留他一個陸軍司令職位.用了伍廷芳為省長.到22 年6 月陳烱明發動叛變.沖撀總統府."瘦老人用手指指東堤方向的天字碼頭說:"孫中山指揮海軍向陸上陳的軍隊還擊".

肥老人七情上面,用手在空中抺了一下說:"東堤周圍一帶,砲火震天.商舖民宅彈痕壘壘.屍橫滿街".肥老人續說:"當初蔣介石奔完母喪,走來見到孫中山,說我來遲了,把孫接到上海.孫頭都痛埋,直系,奉,皖系都求不得",肥老人繼續望著陳發說:"孫被廹求救於廣西桂軍和滇軍,這些其實就是土匪".瘦老人有些氣憤續說:"孫要征討陳烱明,誰知那些廣西軍獅子開大口,要20多萬軍費才可動身.

後集結40萬大軍.進發廣東.陳不願打,自動下野.避去海丰,潮汕".

陳發說:"那廣州就太平了".肥老人瞪著說陳發:"你以為啦.滇,桂軍比陳烱明差得遠"."陳烱明禁娼禁賭,他們就公然開賭,開娼,爭地盘互相撕刹.民不聊生".陳發問:"後來怎樣?".但見美鳳有點累,好像睡著似的,倚在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