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話 無間風雲

2008/06/10 17:41:41 網誌分類: 創作
10 Jun

九龍城福老村道一座五層高的唐樓。

唐樓的天台上,站了一個神情憔悴的男人,腳底下盡是燒了一半的香煙。

看來這個男人的心情很是煩燥不安。

一架波音737客機在頭上飛過,震耳欲聾的噪音,男人似乎半點也沒察覺。

他抬頭望向天,回憶起去年的聖誕節,和妻子同遊北海道的片段。

一陣無情的北風吹得男人極度瘦削的面頰生痛。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男人神經質地退到一角,像受驚的曱甴貼著牆邊不動聲色。

生銹的鐵門發出了吱吱聲,一個身穿長大衣,蠟了個all back髮形的男子推開了鐵門。他掃視了天台一遍,在找人。

「對不起,來晚了。剛剛部門開派對,要不是我留下三千元抽獎,也脫不了身!」All back頭男子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朝天台暗角走去。

「怎樣?查到了甚麼沒有?」All back頭男子點了一根香煙。

「是了,今晚是平安夜……」神情憔悴的男人像在回憶著甚麼似的,眼神像給挖掉了眼珠一樣空洞,喃喃自語。

「阿丹,你怎麼了……我在問你查到了甚麼沒有?」All back頭男子一把抓著丹那雙不由自主地顫抖的手。

「丹!你再這樣下去,我們就會前功盡廢!」All back頭男子大吼。

丹掙脫了男子的手,「我怎樣了?我現在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破案!你要我做臥底,我做,但你必須要信任我啊!」丹痛苦地說。

「我不是不信任你,但你若再吸毒下去,你的體力,你的判斷力都會給毒品摧毀!看你這樣子,你還可以繼續查案嗎?你只會愈陷愈深,到最後淪為他們的一份子!」男子竭力抑壓著對丹的不滿。

丹就是劉丹,劉仁的爸爸。All back頭男子是他的上司,李明。兩人同期入學堂,一個果敢正直,一個深謀遠慮。當差初期,兩人的成績不相伯仲,但,最後,李明當了劉丹的上司,負責幕後指揮,調兵遣將;而劉丹就成了李明最得力的猛將。

「呸!信任?要是你信任我,就不會在我太太的娘家裡安裝偷聽器吧?」劉丹將偷聽器重重擲到地上,一腳踏碎。

「我……我……這樣做,為的是要保護你……和你的太太!」李明漲紅了臉。

「呵呵呵,皇家香港警察最有前途萬人迷未來警務署長李明,你的話說得真漂亮啊!」劉丹睥視著李明。

「你是正義的警察,我是死道友,哈,我警告你,做警察也不是大哂!你別要再找我的老婆!」劉丹佈滿血絲的眼睛直瞪著李明。

李明對劉丹的指責並沒有反駁,他只拋下一個放了鈔票的公文袋。

「等你清醒的時候,我再找你。」李明說罷,轉身就走。

李明朝生銹的鐵門走去。

他輕輕推開了門,一個女子躲在鐵門後。

她看見了天台上的一切。

一架飛機剛好飛過,掩蓋了女子心如刀絞的啜泣。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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