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話 生存遊戲

有沒有聽過牛仔比槍的故事?

話說三個牛仔生死決。三個人分站三點，構成一個三角形。牛仔甲槍法最好，乙是唯一可以威脅他的，而丙的槍法最差，甲和乙都不把他放在眼內。

決鬥開始，兩聲槍聲過後，甲和乙雙雙倒地，只剩丙安然無恙。甲怕乙對自己不利，乙又認為只要射死甲，丙根本不構成任何威脅，結果甲乙兩敗俱傷，丙漁人得利。

生存遊戲(Survival Game) 的法則：開始時要示人以弱，最強只會招來眾人夾擊。

互砍遊戲開始時，馬軍想到的就是這個策略，所以他一點都不急於搶奪枱上的武器，只拿殺傷力最小的一把短刀。

馬軍拿着短刀凝神戒備守立一旁，心裡暗忖，「論戰鬥力，大哥比我們任何一個都要強上一倍。單打獨鬥，他必勝無疑。二哥力氣最大，但臨陣經驗不足，時間一耐，就會露出破綻，不過這刻加上兩個小鬼的亂砍瞎打，雙方實力拉成均勢。」

馬軍的計算沒有錯，第二回會合開始了十分鐘，雙方的攻守只是勢均力敵，沒有一方明顯佔得上風。

他知道只要時間拖得愈耐，他們的力氣消耗愈多，對自己就愈有利。

他在等侍最佳的時機施以奇襲。

戰場上，老大沉着氣，將刀舞得虎虎生風，把上中下三路穩守得潑水不入。偶爾，更乘著三人步法紊亂，亙相窒礙的瞬間，作出快速的反擊。

老大連刺三刀。擦、擦、擦！

老二的左邊面頰給晝了一道，登時血流披面。

老四、老五的肩和腿亦分別掛彩。

「還要來嗎？不如乾脆每人自斷一臂，或者我會向爹求情繞你們一命！」老大從來都認為自己是唯一接掌幫會的繼承人，沒料到父親竟然要給機會弟弟挑戰自己，要是今天敗陣，就算最後不用死，日後又有何顏面呢？做哥哥的尊嚴豈不是盪然無存？所以，戰鬥既已展開，就一定要贏，因為輸的代價太大！

「我不信三個打不贏你一個！」老二摸了摸臉上的傷口，大怒，躍上半空，像頭狂猛的瘋虎，掄起急勁的刀風，向老大狂砍下去。

兩位小弟見二哥搶攻，就要加入戰團，但在強烈刀氣的濃罩下，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可以埋身而不被刀氣所傷。

老大見狀即舉起大刀硬接如雨一樣綿密的瘋狂斬。

兩刀交擊，拼發出點點火花。

老大眼見二弟刀勢已老，就仗着大刀長度上的優勢向上猛剌。

小弟們見刀氣驟減，一個箭步又再掄起不成章法的亂刀上前向大哥進攻。

老二身在半空，無處可避，正要回刀擋格大哥如雷的擎天一擊，一把短刀有若閃電破空，直射老二的眉心！

老二慘叫一聲，短刀末入眉心！

劇變驟生，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只有馬軍例外。

在飛刀脫手的同時，馬軍已經暗地裡掩至大哥身後，重重打了一掌。

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將老大送進老四和老五的刀口之下。

由原本要應付上下夾擊，在短短兩秒之內變成前後夾擊，馬軍這一着令老大完全失去了應變的反應能力。他顧不了後方的偷擊，只勉力地揮出一刀把迎面而來的兩個小弟砍到。與此同時，馬軍接過老二從半空掉下來的刀，使盡全身的力氣將刀刺進完全失去防守的老大的背門。

直至喀擦一聲，刀刃穿過胸骨方休！

血水沿著刀刃泊泊而下，將馬軍的雙手染成赤紅。

兩個小弟按著被大哥斬至見骨的傷口，面青口唇白地如待宰羔羊，四顆眼珠只剩死灰色。

啪啪啪、啪啪啪，死寂的貨倉響起了幾下突兀的掌聲。

「想不到最後的勝利者是你，老三！幹得真精彩，首先示人以弱，再等待機會下重手，出其不意，其實成竹在胸，借力打力的一打四，的確精彩！」

貨倉的鐵閘緩緩打開，手執代表幫會最高權力象徵的龍頭棍，馬無赦緩緩走向馬軍。

「為何不殺掉你倆個弟弟？」因為失血過多，老四和老五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

「因為這兩條命我隨時可以要回。」馬軍冷冷地說。

馬無赦把龍頭棍交給馬軍，「可以隨時要回的命，先留著又有何妨？呵呵呵呵，你比爹更可怕！」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