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國事< 十九 >談情說愛.

陳發一聽到美鳳叫鄉下佬,鄉下婆就有點郁郁不快的樣子.他想到自己早幾年都是從鄉下出來,雖然自己在鄉的家境不俗.讀得書多.外表俊偉,怎看也不像一個目不識丁的老鄉.

跟美鳳一起相識半年多.仍是有點不慣她開口埋口喚人鄉下佬.這次不知怎的.

陳發也跟美鳳喊了句:"鄉下婆.你走開吧."但他喊得語氣有點慈祥和委屈.陳發此刻感覺自己巳不是一個鄉下人似的.心中仿似放下一點甚么包袱.

他再跟美鳳說:"不要理會那些鄉下人了,走吧."美鳳看著陳發輕輕笑了說:"你要學會保護我,有人欺負我你要為我出頭架!!"

其實陳發想到自己鄉中的母親,想到有朝一日如果和美鳳一起,她會如何對自己的母親.他這次跟著美鳳喊駡.自覺變了另一個人.

陳發再輕輕拉著美鳳的手.向江邊走去.忽然一個少年在身邊閃過,後有幾個穿著治安服的男人追來,大叫:"賊仔勿跑!"陳發抓緊美鳳,避開一旁,遠處還見一衣著時髦的中年伴女人,兩手空空,穿著那高跟鞋,伸開右手一拐一拐地追來,見其狼狽樣.眾人都偷笑起來.稍後,

前面見一堆人圍著,他倆上前一看,只見那少年被兩個男人抓著,先亂棍在身上打去,那少年巳倒地.一個男人俯身去拾起那手袋.交了給那中年女人.其中一個治安仔再起脚去踩那少年的臉.忽然人群中走出一個十八九歲的年青人.一手推開那治安仔.但見另一治安仔舉起右手的棍上步去劈落那男子的頭.年青人迅即用左手一格,再上步以右手摟著其右肩頸,提起右膝.那治安仔巳倒地.另一名治安仔見狀大喊:"死崽你未死過!"年青人淡定地說:"你兩個人去打一個少年,驚他不死?!!","我連你都可打死呀."那人即上前揮棍打去.但見那虎背熊腰的年青人閃身上左步,兩手擒著其右手,向下一拉,再起右肘撗掛其下鄂.那人即又倒在地上.見那少年起來逃跑了.那年青人也迅即奔跑去了.

陳發看在眼裡,暗說:那不是自己的弟弟??"走前幾步想追上.又不便開口叫.後面的美鳳走前呼喚:"發哥..發哥."

陳發見也追不及弟弟.折返找回美鳳.拉著她走開一旁.

對美說:"那人是我弟."又自說:"為何他會來到省城???/他不是在家嗎??他應還在縣城讀中學."

美鳳說:"你弟的功夫很好呀."

陳發說:"我們在家都學過些功夫仔的.但我興趣還是愛打球多一點,他的性格好勇斗狠.好舞刀弄棒.他太沖動了.怕他遭人報復."

美鳳安慰說:"不怕的.我爹跟公安局的人都很熟的.不用擔心吧.""他可能是來找我的.難道家有事嗎?"陳發皺著眉說.

美鳳即說:"應沒有事的,你今晚回家才看看可以."

陳發又想可能小弟只是來玩玩吧.在自我安慰.

他們在堤伴散步,美鳳邊行邊搖著陳發的手,時而低頭,時而遠望.倆人沒有多餘的話,陶醉在浪漫之中.一路看到盛放燦爛的一朶朶木棉花.忽又停下了步,陳發的右手轉而搭在美鳳的香肩.又再漫步低頭喁喁細語.

在這初春的四月天,沿江畔的確看到多對浪漫的戀人.

有誰會想到國家的厄運正漸漸到來.稍後他們坐在石櫈上,享受和暖春風,倆人彷彿沐浴在充滿愛的珠江中.偶爾又有幾隻小鳥飛到眼前,輕輕跳動.江中的帆影駱驛不絶.

美鳳忽然捉著陳發的手,低頭細語:"發哥,你是否真的喜歡我."陳發有點唐突.為何會出此言.即輕笑反問:"你說呢?"

美鳳即站起身,雙手摟著陳發的脖子.含情脉脉看著陳發,嬌聲而深情地說:"你講,講真那句呀,不准講笑的."陳發即雙手抱著美鳳腰.仰頭用嚴肅而動人的眼神對美鳳說:"你是我最愛的人.前面那海珠橋可做證!"

美鳳軟了下來,柔情地坐在陳發的大腿上.忽又坐回櫈上,低頭自言自語:"我都未見過你父母,不知他們會否喜歡我."陳發說:"過兩天我回去掃墓,你可跟我一起去."

美鳳笑說:"你以為只有你才有山拜咩??我都要陪爸媽返鄉."此時有個老婦在他們身前經過.見到他們兩個人坐得那么親熱.有點側目.走到遠處也回頭幾次來看他倆人.

坐了半個鐘左右,他們又想到冰室去飲西茶.沿路美鳳問陳發:"不如下次我們去跳舞,陳發說:你知我不懂跳舞."你可以學.我教你,很快學會的."美鳳著緊說.

"我打籃球和游水就叻,叫我跳舞?..哈.."陳發呵呵笑了起來.

美鳳說:"現在上海都很流行啦.廣州也很多人學.我讀書時候巳學懂了."

美鳳忽而又欲言又止,想到那個負心人,想到那年不愉快的往事.那是不能告訴陳發的.進了冰室,美鳳一直在出神遐想著,沉默著,陳發不知她想甚么.

只見臉上沒有剛才的笑容,只有一絲的憂鬱.

日巳西斜,陳發守著諾言,每次都在晚上六時前送美鳳歸家.這是李金洪給陳發的交帶.送了美鳳回家大門.沒有留下就走了.又再去與澤 民會合.前去觀看大戲.

也又考慮自己弟弟陳彪,到底去了哪裡??還是先去找澤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