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國事 <二十二 >你是她心口短暫的痛

喬威即前去差遣一個甘愿為奴的同學趙志偉去買些飲料.誰知他一轉身巳見美鳳二人消失了,喬威在大家面前露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輕輕笑了.還自言自語,很快我又多一個女朋友了.

喬威心想剛才這兩個女同學不似是人頭豬腦的死蠢.不像早前那個傻妹,只用小小功夫就誘騙了上床.

喬威有空總愛和趙志偉暢聊一些誘騙女孩的心得.惜志偉生得矮小而樣子猥褻,女孩總遠離他,在他眼裡,喬威就是他的偶像,加上喬威經常奢言家父是有南天王之稱的廣州一哥陳濟棠的手下.在校內總沒有人跟他過不去.身邊還多了些像趙志偉一樣的奴僕.

喬威在這中學短短幾年巳留了兩次級了,他一向當上學是遊玩,自恃家父是廣州衛戌司令部軍官.母親又自小寵壞.養成一副紈絝子弟的習性,一直無心向學,愛好在校佔女同學便宜.當然又會有些虛榮心重的女同學會甘愿上釣.就在這一年中巳有幾個女同學被其抛棄..礙於面子,不愿化大.更有一個曾為他自剎.這個美鳳由於一向自傲,獨來獨往.對喬威的往事卻孤陋寡聞.她還以為自己魅力廹人.誰知巳站到狼口也不自知.

回說此刻喬威到了第二天又以其花言巧語,厚臉皮的功夫,纒上了美鳳.喬威聽過俗說不怕魚腥,最怕貓食飽.不怕骨頭硬,最怕狗冇牙.對於追女孩,喬威巳自誇,是全校第一.最重要是美鳳早巳對這個花花公子有所心動.

很快喬威巳逗得美鳳和辛晴兩人嬉笑自若.這天他們又在去看喬威打球,辛晴拿著那本叫甚么"一個貞潔的女神"早巳丟到地上也曚然不知..只顧和美鳳一起為喬威打氣.不經不覺,兩人有時會在喬威的游說下,到外面跳舞.吃喝玩樂.遊山玩水.

喬威一直視辛晴為美鳳的綠葉..喬威身邊的那個擦鞋仔志偉,卻對辛晴也心有所動.

他還很欣賞辛晴的歌聲.辛晴最愛在散步的時候就哼著那首"愛你一個冇錢人"的歌.引得志偉如痴如醉.

的確辛晴後來真的去了唱歌.這是後話了.

還差三個月就畢業.美鳳一直是喬威身邊的夫人似的.兩人如影隨形.喬威在打球時,美鳳和辛晴都在觀看.他們的情侶關係很快就傳遍全校.還令一些女同學妒忌.還常與美鳳爭風呷醋.但總被喬威狠心趕走,美鳳則會覺自豪起來.她又怎知他朝對你,喬威一樣狠心呢.

這時辛晴的家發生了突變.父親經營的生意失敗..欠債累累,,被廹結業..

連學費也無力交付..家裡更由大屋搬到陋巷.

她眼見父母終日吵駡..她母親原是廣西人..當年父親做生意,在廣西把母親娶來廣州..一直好食好住.享盡榮華,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在這落泊的日子,她父親終日借酒消愁.生無可戀的樣子.

一次又被老婆大駡無鬼用.他一氣之下說要死給你看.豈料他老婆即說:"你要死就快去.我看著你就眼寃."

辛晴一向與父母感情也算疏離.可能父親忙於生意很少交談.母則沈迷耍樂,疏於管教.

辛晴眼見父親奪門而出,她呆了近一分鐘才懂開門追看老父.一直追到跑到近沙面江邊.見老父意欲投江.

辛晴離遠大叫.眼見父親脫下了鞋.回頭以絕望的眼神張望了女兒一眼,不發一言,就跳到深水中去.

辛晴涕淚交流.拿著老父一雙鞋子.呆坐岸邊.一直想著自己到底是誰..到底甚么叫親情??她想不明白.不明白.   往後日子,美鳳身邊就沒有了辛晴.喬威更可以多和美鳳單獨會面.直到畢業後.還如常交往..辛晴原來早在一戲院找了份售票的工作.間中美鳳也會和喬威去那裡看電影.

喬威愛選樓上的情人厢座.喬威可以肆意輕薄.況且美鳳也是巳熟的櫻桃.對於異性都有著一份好奇.

在這幽雅環境,燈光暗淡的厢座裡,美鳳和喬威正看著由阮玲玉在年初自剎前拍的最後一套電影---"新女性".喬威那有心去觀賞,他總在美鳳耳邊甜蜜絮語,更和美鳳熱情親吻,但見美鳳面紅耳赤,美鳳更擋不住喬威的挑逗,給喬威任意撫摸.

喬威的淫慾得巳發洩,美鳳的愛情,卻沾滿了荒淫,她不知不覺巳變成喬威的洩慾工具.自從有了第一次後.喬威就千方百計利誘美鳳去做那些洩慾遊戯.

美鳳曾經感覺自己的行為有些下賤,但不知怎的,想到和喬威一起親熱,就有種莫名的興奮.不能自制.

畢業後不到半年.美鳳巳把貞操交給了喬威.

當天和喬威行街,忽然天打大雷,下著大雨,好像是打颱風..兩人一身濕了,喬威引誘了美鳳上了一間旅店.

接著的幾個月,他們經常光顧那旅店.後還有了身孕.美鳳開始心煩了.最後被廹買了些紅花,牛七等中藥把胎打掉.喬威對美鳳的態度則開始泠淡起來.母親巳開始懷疑了美鳳,見她總是心事重重..有天喬威跟美鳳說被老父指示,要到南京軍校受訓,參加特工訓練.受命於特務頭子戴笠的指揮.

可能喬威還不想讓美鳳傷心.在花言巧語下,美鳳送了喬威上了去南京的飛機.喬威承諾很快會回來跟她結婚.一週後收到了喬威的信.美鳳滿心歡喜.喬威在信中只是敷衍幾句.大意是你自己要保重,又說自己將來如何要做一個為國效命的英雄.兒女私情不便多談云云..

看得美鳳一頭霧水.後來美鳳寫了多封信再也未見回覆.美鳳整天茶飯不思.

直到有天再收到喬威的信,說要和美鳳分手.輕言叫美鳳忘記他就算.還付上一張喬威和一南京女子的合照..看到美鳳的心如掉下深谷.精神近於崩潰.父母知道大為生氣.

李金洪雖在西關還算有頭面.但礙於喬威老父是軍官.李金洪也忌他幾分.為有啞仔食黃蓮,有苦自己知.美鳳初嘗失戀滋味.終日以淚洗臉.

有空只好找著辛晴,兩個人抱頭痛哭.至此美鳳可能體會為何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至少可以找個頭抱著痛哭一番.

美鳳想到惜日喬威的花言巧語就心如刀割..她每次洗澡,總是洗上個多小時..

看著自己的每寸肌膚,都見到留下喬威吻過的痕跡.有時她會躺在房內,幾天都不見人..又把喬威寄來的信和相片..從字紙簍中拾起巳撕爛的碎片,拼起來再看多遍..她有時又自我安慰..喬威不是不愛自己的..他是另有苦衷..是的..是的.....他一定另有苦衷…這樣她又精神抖擻了一天…但到第二天,她又回復悲傷.

多天來她一直沒有梳頭,連鏡子都不想照了.父母都愛莫能助.只有辛晴能給她安慰.

這樣的日子過了大半年,尚算堅强的美鳳漸漸回復惜日的美貎…精神好轉些..主動跟老父說要到老父的寫字樓去玩玩,打發時間..老父見其震作的樣子,當然開心,一口答應了..很快就在工作中和陳發熟焾起來..老父李金洪雖然是壞事做得多.但對愛女則生起慈愛之心.他老謀深算.知道自己愛女巳吃虧於人.自己又不是沒有錢.將來美鳳不能再找些紈絝子弟,花花公子做老公.

眼見自己公司這個陳發生得一表人才.品格又忠誠.雖然是窮,但如果能愛謢美鳳.他心想可以把陳發招為女婿的.

他甚至有意無意間在美鳳前說些陳發的好話.一次在公司的晚宴上,李金洪還特意讓陳發坐到美鳳身邊.

陳發越來越被美鳳的美貎所吸引.

美鳳也正好找著陳發來忘記那惜日的不愉快.忘記那個負心的人.不經不覺跟陳發相處半年多…一直都可開開心心.但這天又被自己埋在心底的痛刺傷了.

此刻美鳳巳覺有點肚餓.從床上滾下.

窗外陣陣莎拉莎拉的雨打聲傳入耳中,她前去把窗關上.她看著街道上的灰塵被雨水洗去,她猜想為甚么有些東西總是洗不去.久久都停留在那裡..?

過了一會,她下樓去問庸人三姐,父母在哪??

三姐說:老爺正在客房和朋友打牌..少奶則去了方太處.美鳳告訴三姐給自己準備飯菜.說完就回房換上便服.

美鳳正在吃飯的時候.三姐和六姐則在工人房閒聊.正當三姐和六姐竊竊私語.那個司機亞文為何結婚兩年都未見老婆懷孕之際.門鈴響起.六姐前去開門.原來是辛晴,但見她一身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