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101)

       第一百零一回  兩犯認罪判死刑   因數探監沁翻供
      華雲告訴易信，獄方同意給易信減刑，條件是幫助獄方設法讓恭怡沁終止上訴，以便將恭怡沁早日伏法。
      原來，時空隧道法庭在審理恭怡沁夥同其弟恭佩數謀殺黃得輝一案時，原本進展順利，恭怡沁認罪，被判死刑。獄方出於人道的立場，允許恭因數在恭怡沁被執行死刑之前前往探監。
      不料，恭因數竟然帶來了醫生證明，向其姐說：醫生稱，那天他們錯將另一個婦人的檢驗報告當作是恭怡沁，所以才當恭怡沁當作卵巢癌患者。醫生通過恭因數向恭怡沁致歉。晴天霹靂，恭怡沁聞言，頓足捶胸，痛罵醫生草菅人命。她原以為身患癌症，於是把心一橫：反正都要一死，與其被癌症折磨而死，她寧願認罪而執行死刑。因為這樣死，比起被癌症折磨而死來得痛快一點。聽了恭因數的話，她後悔自己草率認罪。
       於是，她突然翻供，說自己那日在法庭上的供詞是假，要求法庭重審，法庭沒有理會她的無理要求。於是，她要求上訴。這使時空隧道的司法部門感到剌手。不讓她上訴吧？又理有虧；接受她上訴吧，又違背他們的司法宗旨：盡早結案，讓元兇早日伏法。而且，黃得輝案罪證確鑿，他們在感情上也更加希望恭怡沁早日伏法，因為在時空隧道的各司法部門中，除了害群之馬收受賄賂之外，他們整體上是一致地嫉惡如仇。所以，他們決定設法讓恭怡沁自己放棄上訴。由副獄長出面假借「天意」來讓她「死了這條心」。他們不借重金從錢幣收藏者手中購來了一枚錯體的香港一元的硬幣。這枚硬幣的特別之處是：兩面都是紫荊花圖案，而沒有「香港一元」的字樣！副獄長告訴恭怡沁，以擲幣來決定她的「命運」。如果硬幣落到地面時，紫荊花一面向上，就不準她上訴。
      恭怡沁無奈地應承，心中暗暗地祈禱天父讓硬幣的紫荊花一面向下。沒有想到硬幣落到地面時卻是紫荊花一面對著她：「難道天父也不肯幫我？」
      「多行不義必自斃，天父又怎麼會幫你？恭怡沁，你現在可以死心了吧？連耶蘇也救不了你，你就安心等待上路吧！」副獄長說。
      「不，我要你再擲一次！」
      「再擲一次？」
      「對，再擲一次！如果還是這樣，我就放棄上訴！」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恭怡沁脫口而出。
      「好！」副獄長又將錯體幣擲向天空。
      錯體幣落到地面時，恭怡沁又一次失望了：還是紫荊花朝天！她失望地搖頭、望天。
     「這回，你該無話可說了吧？」副獄長就在恭怡沁望天的一瞬間，將錯體幣換成了正常的香港一元硬幣。
     「不算，不算！剛才我沒有驗過硬幣！」恭怡沁說。
     「好吧，你看看！」副獄長將正常的「香港一元」交給恭怡沁「查驗」。心想，早就料到你有這一招了。「這回，你可以死心了吧？」
     「不錯，這枚硬幣沒有甚麼問題。可是，天曉得，這一枚是不是剛才你擲向天空的那一枚？天曉得，你有沒有乘我不注意，將硬幣調包了？」
     『剛才還說「駟馬難追」哩，怎麼轉眼就不認賬了？』副獄長假裝無奈地搖了搖頭：『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明天你到餐廳「另室」買雞蛋去。能不能爭取到上訴的機會就看你的了。記住，做人一定要老實！對了，今晚，著名的數學家陳景潤來我們監獄給死囚做一次演講，你要不要聽？』副獄長說著，轉過身去，臉上露出了笑容。
     「怪事年年有，沒有一年怪相同！給死囚演講？簡直是多此一舉！浪費納稅人的錢？」恭怡沁諷刺道：「對於大多數來說，用得著的數學無非乘除加減，用得著請那個瘋子數學家來講學？我沒興趣！」
     「你不要後悔啊！」副獄長心想：這回還怕你不上當？
     「決不後悔！」
     「悉聽尊便吧？」

      陳易信聽到這裡，突然問華雲：『我受審的時候，為我辯護的律師「包天膽」在法庭上曾經說過：根據時空隧道的法律，在他們的時空不可以將來自不執行死刑的時空的人判處死刑，怎麼突然間，又判了恭怡心死刑？難道他們忘記了香港是「不執行死刑」的時空？』
     『你受審之時，時空隧道的法律確是如此。可是，由於上次武則天怒斬「聖誕老人」被抓到時空隧道審判以後，他們已經著手修訂他們的法律。』華雲說。
      「可是，我受審之時，律師怎麼不知道？」陳易信問道。
      「不是不知道，當時，有關的修訂條文還沒有在時空隧道立法會通過！」華雲解釋說。
      「那他們要我做甚麼事情？」
      『讓你扮成臨刑前的死囚，去餐廳向恭怡沁買雞蛋，教她「門道」，讓他吃「數學悖論」的啞巴虧……』華雲說。
      「甚麼？又來這一套？」陳易信已經自己領教過這一招，可是他現在才知道，所謂「臨刑的死囚，原來是假的！聽到這裡，他對副獄長恨之入骨，咬牙切齒：「王八蛋！」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