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102)
第一百零二回 時空隧道阻上訴 數學悖論殺死囚
華雲走後，陳易信被帶去見副獄長。
『辛牯，我們的意思，相信你姐姐在探監時已經向你說明了。我們也知道你這回是真心改寫，和上次打你母親一巴掌之前不同。因此，獄長也同意給你減刑。不過不是現在，我們是有條件的。減不減刑就看你自己的了。不過，先此聲明，你是被判無期徒刑的，想一下子由「無期徒刑」改判三五年徒刑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表現好，先改判四五十年再逐步減刑不是沒有可能。』
『她是向我說了，說你們讓我再玩一次「數學悖論」蒙恭怡沁放棄上訴，盡早讓她和她的哥哥伏法！』陳易信說。
「你的意思呢？」副獄長問。
「魚在刀俎上，還能怎樣？」陳易信說。
『居然識得「刀俎」的「俎」字？你從哪裡學的？』副獄長心中暗喜，「辛牯」真的變了！看來，在我們的苦心安排下，文化課真的起到了改造犯人的目的了！就連從前祗識得唱《裙下之臣》的三流歌星也開始有點文化的味道了。
「上語文課時老師教的。」陳易信低著頭說。
『辛牯，你真的變了，我很高興。告訴你吧，今晚，我們請了大名鼎鼎的數學家來我們這裡講「數學悖論」……』
副獄長的話還未說完，陳易信已經開口了：「我對數學沒有甚麼興趣？」
『有興趣也好，沒興趣也罷。這事可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今晚你一定要到場。因為我們要你協助陳景潤現場演示「數學悖論」的實例。』
「不是說祗演一場？怎麼又加演一場了？」陳易信皺著眉頭問。
「這是陳教授臨時要求的！」
「教授？我祗聽說他是個瘋子。經常為了讀書而被反鎖在圖書館！」
『話可不能這樣說，如果他不是那樣專注於讀書，他能在數學研究上取得那樣豐碩的成果嗎？昨天，你已經領教過吃「數學悖論」的啞巴虧，所以，我們應從陳教授之後，首先就想到了你，才有這樣的安排。』
「廢話少說，言歸正傳吧！這出戲要我怎麼演？」陳易信從第一次見到這位副獄長，就對他沒有甚麼好感。何況昨天又被他蒙了一次，打心裡恨透了副獄長。心生厭惡，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到時候，陳教授會告訴你的。你祗要盡情地臨場發揮就行了。不過，要演得逼真！」
「好吧！」陳易信無奈地應承著，起身離開副獄長的辦公室。
晚上八點半，十幾名犯人被三十幾個獄警押到了演講廳。陳易信則在副獄長的帶領下來到演講廳。他這才發覺：別的囚犯都是被「重點保護」著來到演講廳的。心想：他們一定是真正臨刑前的死囚！大驚！副獄長發現陳易信臉色有異，急忙不意他：鎮定！
九點了，演講的時間已到，陳景潤還沒有來，死囚們開始坐不住了。好在死囚和獄警的比例是一比二。
「千呼萬喚始出來」，九點十五分，陳景潤才到達現場。初來乍到，陳景潤見到大批獄警「重點保護」著十幾個犯人坐在臺下等待，感到非常意外問獄長。
「他們都是明天將被執行死刑的犯人！」獄長低聲說道：「不過，不必擔心。他們早已被馴化了！」
「甚…甚……甚麼？他們都是死囚？」陳景潤心裡：演講數學課題，我是內行。可是，和魔鬼打交道，我是第一回。雖然事前已經知道聽演講的都是犯人，但是，獄長沒有向我說過這些犯人都是等待明天上到場打靶的死囚啊！
「各位，明天你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在你們生命即將完結的時候，我們安排著名數學家陳景潤給你們做這次演講，目的是在你們下世種下善根。讓你們將來重新投胎之後，可以崇尚科學，不要再被仇恨所惑。冤冤相報何時了……」
陳易信聞言，大驚。一驚，獄長居然是「和尚」的心腸；二驚，「大名鼎鼎」的陳景潤見了這幫死囚，居然不知所措，竟然鑽到了桌子下面去逃避了；三驚，死囚們聽到獄長的話，居然鼓掌！
好不容易，陳景潤才戰戰兢兢地顫抖著走上演講臺：「對不起……在來這裡的路上，途經2007年的香港，我到香港兜了兜風，去了一趟中央圖書館看書，不料，竟然被圖書館的人反鎖在圖書館中……所以，遲了幾天才來到這裡，希望大家不要見怪！」
陳易信經歷三驚之後又來第四驚：如此就來，這些死囚豈不是因為陳景潤的遲到而多活了幾天？難怪他們會鼓掌！第四驚驚魂未定，第五驚又悄然來到了。第五驚：陳景潤一講起數學來，竟然言談風趣，言語幽默。和剛才鑽到桌子底下的「那個」陳景潤簡直是天壤之別！陳易信也被他的演講深深地吸引了。慢慢地，陳易信對陳景潤由原來的鄙視變成佩服得五體投地。陳景潤叫他進，他就進；叫他退，他便退。他照著陳景潤的「指示」，在現場非常投入地向死囚們演示了甚麼是數學悖論。
第二天，陳易信又到餐廳演了另一場「數學悖論」：扮成「死囚」，來向恭怡沁買雞蛋，然後，依樣畫葫蘆，讓恭怡沁也吃一次「數學悖論」的啞巴虧。
「8997，我現在宣佈，你的上訴不獲批準。明天，你將被驗明正身，執行死刑！這是死刑執行令，請在這裡簽名！」獄長、副獄長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不簽！」恭怡沁大聲喊道。
「哪由你不簽？」兩名獄警抓起恭怡沁的右手，將她的手指按在印泥上，再印到文件上：「不簽名，也得打指模！」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