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小孩子最重要的事 - 第二十六章

接著，李唯一沒有等楊小雅開口，他又繼續說：「雖然我這麼說，妳會認為不早點表白好像沒有時間。但是我覺得，如果真正地認清自己的心意的話，那麼就會對得起對方。」

靜靜的公園，夕陽照過來，公園變得金黃色。對於這樣的情景，李唯一好像看過好多次了。坐在這個公園裡，小孩子的心裡想著很多事情，將來會怎麼樣呢？自己長大了又會怎麼樣。是不是也會經歷大人會經歷的事，又會怎麼樣地過去？

李唯一是如何變成大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使楊小雅問，李唯一也沒有辦法回答。正如為什麼李唯一沒有去找他的青梅竹馬，只有李唯一的心裡才能解釋這個問題。

「李唯一，為什麼那是日文字？」楊小雅問，李唯一看了看楊小雅，知道她在問的是卡片的事，李唯一開口道：「我是中日混血兒，小時候，我住在日本。到了中學我才回這裡。那麼，」李唯一收回卡片，道：「妳是怎麼想的？關於妳自己的心意？」

楊小雅低下頭來，想了一段長時間，李唯一知道她還在矛盾，因此開口道：「如果我是妳，我一定會好好收起這份心意。」

楊小雅點了點頭，然後向李唯一揮了揮手，接著轉身離開了。

直到第二天，夏雪偷偷找李唯一談話：「李唯一，昨天楊小雅找你什麼事？是向你表白嗎？」

李唯一聽了夏雪的猜想後，立即笑了出來，開口道：「不是，她只是為了一些感情事煩惱。」

「為什麼找你不找我？」夏雪感到好奇，李唯一道：「因為……我比較可靠吧。」然後笑了兩聲，就走回自己的位子。

小小年紀，就已經對這種事情煩惱不已。其實也對，就是因為這種年紀，才會開始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四個小孩的身影一起走著，在這條街開始變成過去。小孩子的身影已經長大，變成四位年青人。

昨天還是小孩子，長大就像過眼雲煙。程柏他們已經成為一個十七歲的青年。

程柏他們順利成升上同一間中學，過五關斬六將，終於完成了各個考試，成為一個中五的畢業生。

很多小學同學來到這個時候大部份都會分開，但是他們四人就經常形影不離。

女大十八變，楊小雅跟夏雪的樣子已經變得婷婷玉立。在學校是少有的漂亮女生，吸引了很多男同學的目光，因此也有很多追求者。

楊小雅還可以用有喜歡的人來推掉追求。但是夏雪呢？經過她想過後，她把李唯一拉過來幫忙，能夠推掉的推掉，推不掉的，就丟李唯一出來。還好李唯一學過一些自衛術，否則已經被一些野蠻的同學打過很多次了。就是這麼多次幫助夏雪的情況之下，夏雪認定自己真的對李唯一有好感。

經過多年後，楊小雅再一次約李唯一出來。

李唯一當然也記得多年前的事，楊小雅問過他關於自己的感情吧。

對於李唯一來說，這幾年過得真的像昨天。他幾乎已經放棄把自己回復原來的樣子的念頭。

午後，楊小雅約李唯一到學校後方的一棵樹下。

「李唯一，我決定明天放學要表白。」楊小雅邊說，臉邊紅起來。

李唯一的臉終於正常了一點，一個大人的臉孔出現在一個十七歲的男孩子臉上。李唯一知道明天就是回校的最後一天，李唯一沒有打算升上中六，夏雪決定走上小提琴之路，楊小雅呢？

「下星期，我就會離開這裡，回國讀書。相信短期內是不會回來的了。」楊小雅說。

「短期？那是多久？」李唯一問。

只見楊小雅想了想，開口道：「最少也要五年。」最少。

「為什麼不告訴程柏他們？」李唯一問，然後靠著樹看著天空。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楊小雅低下頭。李唯一明白她的心情，他沒有再說什麼。

沉默了好一會兒，李唯一開口道：「其實，我已經放棄變回大人的想法。我想做一個普通人。」

楊小雅看了看他，終於笑了笑，開口道：「李唯一，現在你已經是個普通人了。」

李唯一所指的普通人，就是一個會跟著朋友一起玩鬧的普通中學生。

這時候，李唯一又笑了起來，他開口道：「相信我們在離開學校之後，就會各散東西了吧？」

「為什麼這麼說？」楊小雅問，李唯一看了看她，開口道：「夏雪會去維也納發展。」

「怎麼我沒有聽說過？什麼時候要走？」楊小雅有點驚訝。

李唯一開口道：「後天。」後天，這兩個字打進楊小雅的耳裡。

「為什麼她沒有跟我們說？」楊小雅感到很意外。

李唯一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她想的跟妳想的幾乎一樣，就是因為我當過大人。」然後李唯一背對著楊小雅，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其實，我也會回去日本。」

楊小雅呆呆地看著他，李唯一笑了笑，開口道：「這不是一個決定，而是她老師要她去的，因為她還有成長的空間。」

楊小雅點點頭。李唯一知道她現在的心非常混亂，他開口道：「不要想太多，離別是人必須經過的一個階段。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分開一段時間。就像……我們放學走到十字路口，大家要走的路的不同而已。終有一天，我們還是會再見面的。」

楊小雅比較在意的其實是程柏，在李唯一的口中得知程柏決定繼續升學，他一定要當上老師。

李唯一臉上一直都帶著笑容，楊小雅覺得這是大人才有的能力。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