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小孩子最重要的事 - 第二十九章

五年沒見，大家也是二十二歲。李唯一看見程柏，開口道：「最近過得怎樣？」

程柏一坐下來，點了一杯咖啡。在這幾年裡，他因為太過投入而學會了喝咖啡。為了學生，他出盡心思，但是卻沒有多少回報，他已經感到心力交瘁。

對於李唯一而言，程柏是個堅強的人，發生什麼事，程柏也不會找別人幫忙。

「你們離開後，我就努力讀書，向著成為一個老師而努力。經過中學和大學，同時修讀了教育學院。終於讓我成為一間小學的助教。當我以為一帆風順的時候，卻開始不如我所想。」程柏嘆了一口氣，夏雪和李唯一都靜了下來。

「我堅信著不放棄的想法努力下去，結果到現在，還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程柏說，然後伸了伸懶腰。

李唯一想了想，開口道：「程柏，你是為了什麼而當老師？」

「為了令一個學生變好。為了令學生相信老師是值得信賴的。」程柏道。

李唯一看著他的雙眼，程柏想了好一會兒，又說：「為了令小孩子相信大人是值得信任的。可是到了這裡，我卻連自己都不能信任。我覺得大人真的好沒用。」

「其實，大人只不過是長大了的小孩子。他們還是小孩子。只是，見過的東西多了，想法也會有所改變。」李唯一道。

程柏沒有說話，因為現在這個時候，他的腦袋滿是工作的事，已經想不通李唯一的話。

李唯一繼續說：「程柏，你是不是用了大人的角度去想一個小孩子？」

這時候程柏呆了一下。沒等程柏開口說話，李唯一又說：「對了，夏雪也是昨天才剛回來的。」

夏雪看了看李唯一，然後又看了看程柏，才開口道：「對呢，可是……」她似乎也在維也納發生了一點事。

李唯一開口道：「這次要妳一五一十說出來。昨天去接妳的機，可是妳就是什麼也不說。」

程柏看了看夏雪，終於開口道：「夏雪，沒有什麼事是值得難為情的。」

夏雪看了看程柏，終於笑了笑，開口道：「其實，我到了維也納，就已經開始努力練習小提琴。進入那裡的音樂學園，努力學習音樂。可是，我一直努力，卻還是不行，老是學不會。」

對於自己一個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不但沒有認識到新朋友，連成續也不好。這個時候，我已經很想放棄，很想回國了。

就在學園第一個假期，我很想收拾東西回國的時候，卻有一種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叫我繼續下去。雖然覺得好奇怪。但是就是這樣，我繼續堅持到第二個學期。

這些時間裡我沒有找過你們，大部份時間都忙得很，其實也是不想你們擔心，我隻字不提。

每天努力練習小提琴，然後上課努力聽，把所有可以作筆記的寫下來，再自習。

雖然進步很慢，但還算是可以學會一點點。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考試。

那個考試把我們的成續測了出來，我可以說是全班最尾的那一個。

那時候我立即想回國，就在那個時候，老師問了我一個問題：「夏雪，妳是為了什麼而學音樂？」

為了什麼而學音樂？我想起小時候第一次參加比賽的事，我是為了朋友才學音樂？不是，我記得李唯一跟我說過，是為了把音樂傳給想聽我的音樂的人。

那天我終於想起來了，更加加強了我回國的意念。

我跟老師說，我想回國。這時候，老師卻不明白我的意思。雖然我要求回國是因為只是想把音樂傳給大家聽，但是老師卻說：「全心全意地傳播音樂，那不是更好嗎？音樂就是自己的一部份，只要想，就能演奏出自己心裡所想的音樂。」

我不是很明白老師所說的話，但是他似乎想我留下來。

沒有辦法之下，我繼續留下來學習。

一天，我還在自己的房間裡練習的時候，樓下的管理員突然說有人來找我。

那時候，我是呆了一下，是誰來找我呢？

我跑到樓下，是李唯一。李唯一就站在我面前。

管理員身旁站著一位也是住在這所屋子裡的日本人，她跟我一樣是同學。

李唯一邊說英文邊說日文，通知管理員要找的人是我，我就下來了。一見到李唯一，我幾乎控制不了自己一下子衝上前抱著他，當然眼淚也控制不住淚下來了。

「哭什麼？」李唯一笑著看著我。

我把老師的話告訴了他，他沒有給予任何意見，只是說：「夏雪，拉一曲來聽聽？」

對於李唯一說的話我感到奇怪，但還是照做了：「那麼，要拉哪一曲？」

「嗯，」李唯一打開樂譜看了看，開口道：「這個呢？」

「呃，我還沒有學會。」我看了看那首曲子，然後李唯一又翻到另一首道：「這個呢？」

「這個……我還沒……」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李唯一已經合上樂譜，繼續說：「那麼拉妳最好的曲子吧。」

我只是把最近練習的曲子拉了出來。

才剛結束，才立即明白老師之前對我所說的話。想把曲子帶給別人，當然要先學好音樂。憑著這個信念，我努力繼續學習音樂，直到最後一次考試，我只是平平無奇地結束。三年後的今天，我回國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