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敗仗

 

身體抱恙的時候，
免疫力最低，
抵抗力最差，
渾身痠軟，頭昏腦脹，
往往最無助疲弱。

吃飯的意欲沒了，
玩樂的興致沒了；
打盹的渴求多了，
屈在被窩裡打顫的時候多了。

一口清粥，一碗難嚥的苦藥，
於胃部盛載，腸道混和，
究竟吸收了幾多，排出有幾多，
對病情又修復幾何？

原定安排的活動沒了，
人家誠意的邀約我亦爽了。
天空是這樣的藍，
球場裡的追逐是何等熱鬧，
但卻通通與我無關。
我只能守在窗前痴痴地看，
披著兩件厚毛衣，
微微按著那被風吹亂了的圍巾，
心似在動，又似在無動於衷，
神情木訥得近乎發愣。

想飛。很想飛。
如在眼前拂過的小小落葉，
時而往東，時而往西的飄來盪去，
是一種跳脫的／輕盈地／活的形態。
可惜我沒能飛的本事，
沒可飛的重量，
就只能眼巴巴的渾身乏力，
癱在沙發上，無意識地凝視天花板。

文字是甚麼？是一股求救力量。
是除卻電視以外，
唯一能讓我暫時專注，
而擱下身上之痛的奇異力量。
匆匆寫點甚麼，
趁著還有氣力之際。
不想洗碗，
那嘩啦啦不絕長流的自來水，
冷得我倍感孤獨。
打開郵箱，
看見幾位熟悉朋友捎來的訊息，
心頭一暖，卻提不起絲毫回應的勁道。

原諒我好嗎.....
親愛的，
我只想睡、只想睡，
沉沉熟睡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