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小說] 第36次約會 (十二)

「pan大哥, 我真的希望每位朋友都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出人頭地。我也想自己出人頭地啊! 所以, 我會等, 真的-- 會等每位朋友都出人頭地。」

沛莉很強調「每位朋友」; 這一趟蕭炳有點兒納悶了。原來, 沛莉還一直視他為朋友? 不過在沛莉心中, 他的地位啊, 比許多所謂朋友還要高, 他到底何時才能搞清楚呢? 只是沛莉心底也開始不清楚、不明確; 她在不明確的時候不會武斷地作出決定。

「多謝, 多謝妳的等待。」叫蕭炳的在這一刻也就只能給這樣的回應。

菜飯吃完, 茶也倒完, 沛莉說, 還想要煎餃。只是這天沛莉臉上長了一顆小暗瘡, 蕭炳只為她弄了湯餃……沛莉覺得有人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了。那人卻也對她強調: 「湯餃也很美味的; 煎餃吃得多熱氣。吃湯餃, 只要慢慢吃, 就不會弄髒衣服, 湯也不會彈在臉上。」

「但是!」 沛莉竟然氣憤了。沛莉不知道自己為甚麼這樣氣憤, 她就是這樣氣憤著……「但是……慢慢吃, 湯就會涼了! 餃子也都會涼了。」

似一個小女孩在撒嬌時發的脾氣。蕭炳想起妹妹-- 那唸幼兒班的蕭意。每次蕭意發脾氣, 他都會好好地哄他, 以她最喜歡的食物來讓她再笑, 但知道沛莉愛吃煎餃而時時也吃, 他忽然擔心這樣是糖衣毒藥-- 雖然, 煎餃只是些微熱氣! 雖然, 煎餃不是毒的。不要誣蔑煎餃-- 沛莉就是如此的心情。

她還是吃著-- 吃著湯餃。小口小口地吃, 吃得很溫文, 吃得跟湯餃一樣出水芙蓉、清麗脫俗, 卻是帶著絲微傷感的。蕭炳向來粗枝大葉, 對沛莉的一切卻異常敏感: 「不好吃嗎? 還是……不開心?」

「不開心。」

沛莉依然吃著湯餃, 吃著湯餃。吃完才再說話了: 「真的挺好吃, 我會再吃湯餃的, 放心。你回來時我卻要再吃煎餃, 行不行?」

「行!」

就在這一刻, 蕭炳有意識地擁著沛莉。沛莉覺得很溫暖, 沒想過掙脫, 只是那神傷仍然持續, 她都不理解是甚麼原因。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