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勞動

 

有洗過豬肺嗎？

自街市買回來的兩個沉甸甸豬肺，
它的頂端，有一根通往內裡的管道，
只須把此管道口緊緊套在水龍頭的喉管上，
便能灌水清洗呢！

首先用雙手托著豬肺，
放進洗濯盆內，
一手捏著套在水喉管的肺管，
務求不讓水流外洩，
一手控制著水龍頭的開關，
讓水徐徐的灌進肺內。
只見豬肺體積漸次漲大，
愈漲愈大，愈漲愈巨，
頓時漲大了足足兩倍有多，
表面麻密的脈絡紋理亦被狠然撐開，
像極一個大水袋，
拍拍它，聲音啪啪叫，挺可愛。

當豬肺漲到最巨型、再無法灌進水的時候，
是最令人感輕鬆的一剎，
因為它的底部，
已經可以觸及洗濯盆的盆面了，
所以它的重量，大可由盆面去承擔。

忙不迭的關了水喉，慢慢鬆開手，
把肺裡面積累的水緩緩按擠出來。
都是殷紅的血水。
儘管被稀釋了，還是有朕腥臊撲鼻。
再次灌水、擠水，
不斷朝肺葉各部份輕輕拍打，
把原本略為微紅的色調驅趕至淡白，
來回反復三、四次，
放水完再灌、再拍....
直至排出來的水再沒染紅，
也沒泡沫，漸變清晰為止。
如此不厭其煩的重複動作，
也不過是想將豬肺裡的血水徹底清洗乾淨吧！
即使豬流感未曾爆發，
這樣子的功夫也絕不能省卻躲懶。

洗好了豬肺，
繼而手起刀落，
把其剖開切成厚厚的幾大塊，
然後白鑊焙乾、略煎、出水，
這些較拳頭還要大的東西，
便會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萎靡縮細，
變成一鍋皺巴巴，模樣兒怪有趣的。

眼看著終於大功告成，
便轉移視線，拉開雪櫃準備菜乾、陳皮及其他配料，
這樣的一鍋湯，最能清熱潤肺，
固然是秋燥恩物，
也是我們一家的最愛。

呆在廚房忙忙忙，
為五．一勞動添上不少姿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