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收音機始終沒被按停過，
一直也在發聲中，播放著，
悠揚樂韻足足繞樑了一整夜，
那一首首動人情歌自耳邊流淌而過，
當中有熟悉的，有陌生的，
有提及愛與不愛，
失去或擁有，過去和現在。
每粒音符起落之間，
也像臨摹了我的心事，
靜靜坐於案前發怔，
似乎在聽，又看來不是，
任目光游移。
夜涼如水，我拉了拉外套，
不禁又想起了你。

在意圖拼貼生活中所有的心知肚明時，
漸漸才得知，
我迂迴的眼神裡，
原就洩漏著不應有的愛意。

這些日子以來，
我們的關係，活像一筆渲了大多墨水的顏彩，
逐層地勻淡開來，
令人無法再挽回些甚麼，
像流亡一樣；
你離去，穿著一身耀眼的藍，
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不著邊際。
而我，卻揹著滿身疲憊，
急促逃開，把映在地上那投影踩成一街扁扁的灰。

感覺，就類似站在十字路口，
等待綠燈亮起之際，
卻恍然忘記目的地的方向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