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構小說] 他的見習試 (上)

從前有一位男孩, 叫蕭平。男孩認識了一位女孩, 叫伊凡。在這篇虛構小說裏, 我們且以「平平凡凡」來表示他們同處的時光吧……

「平平凡凡」從認識到相戀的羅曼史不在是篇需要涉及的範圍。我們只需要知道, 伊凡的父親是個叫「偉明居士」的人, 於黃金海岸45號攤位設了個手、面相的檔攤。這年, 伊凡決定給蕭平一個「男朋友」的名份, 而這個來自家族認同的名份需要的就是偉明居士的確定。

「平平凡凡」走到黃金海岸, 走到「偉明居士」的擋攤前了。伊凡故意咳了兩聲以喚起正在吃叉燒飯的父親的注意; 而蕭平, 在伊凡故意放開緊繫的手的一剎, 就作好所有心理準備, 只等一句:

「我今天帶來的人想找你看看命。」

從伊凡這一句可以見得, 兩父女關係向來不很好, 不過涉及利害之事, 他們都著緊對方的。

「偉明居士」瞄了瞄蕭平, 覺得此人實屬異稟, 便請他坐: 「先生, 想問的是甚麼?」

蕭平開口了: 「世伯, 其實我是你女兒的男朋友。」

居士: 「不是第一個。」

平: 「會是最後一個嗎?」

居士: 「要看你的造化了。不是沒可能的, 但你怎麼保証, 你能抵得住我女兒的大小姐脾氣……」

平: 「我抵受過無數次了。」

居士: 「作為男人你願意繼續抵受?」

說到這兒, 伊凡發現父親再次在數落自己, 深深不憤: 「總之, 我對著溫柔的人能夠溫柔, 對著兇惡的人就時常兇惡-- 當然, 我也會對著溫柔的人兇惡, 那是藏著某些具理由的原因而矣。」

居士: 「不到妳說話。」

平: 「一人少句……家和萬事興嘛! 其實我也聽過伊凡說她跟世伯關係不很好。」

居士: 「家醜不出外傳, 這個比叉燒更沒用的女兒竟然這麼愛說話……」

凡: 「說實話不等同愛說話; 我不是老吹的; 我說的都是有証據的事情!」

居士: 「妳不是帶人來看相, 是帶人來生事。」

平: 「不, 我真的是來看相的, 看看會否有轉工機會或者-- 買樓的機會-- 或者, 開店子的機會。當然, 我最想知道的, 就是我能否娶得到你女兒。看, 這是我的八字。」

居士 (瞄了瞄他的八字): 「你真的要這頭蠻牛, 就給你吧。不能退貨, 斗膽退貨的話你自知後果……」

「平平凡凡」: 「後果?」

居士: 「不過, 可能要知後果的不是先生你, 而是我女兒啊。起居飲食甚麼都不懂打理……」

凡: 「嘿, 我懂得拾東西和煮一些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只是你不拾東西, 不欣賞我這種勤快; 煮的東西不合你口味, 不代表我不懂照顧自己!」

居士 (再瞄一瞄他的八字): 「先生, 你要買樓?」

平: 「是的。」

居士: 「買樓不宜買__方的, 不利你。」

平: 「知道。」

居士: 「記緊買坐__向___的樓, 這麼夠大風吹乾衣服。」

平: 「那很好, 可以省電, 又環保。居士, 真的謝謝你。那麼……我能夠娶你女兒嗎? (你還未答我!)」

居士: 「要看你的造化。問她媽媽, 不要問我。」

平: 「但是, 居士, 我給了你錢, 當然要問你。」

居士: 「不在能說的範圍。」

凡: 「早知就不帶他來! 這麼花了他____元了!」

平: 「不, 不能這麼說。能見見世伯我就開心了。他也知道我是妳的男朋友。」

居士: 「先生, 別開心得太早。不知道你是否她的最後一個……」

平: 「居士你看到甚麼嗎?」

凡: 「我肯定他說的是我的性格而不是你的手、面相或者八字。他心裏總覺得我是個不濟的人!」

居士: 「有新客來了, 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