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事（4）- 奇異巴士乘客

當年我返九龍塘上學, 是會乘巴士的.

 

有個同學仔會在西區上車, 我上車見到她就會跟她一起坐.  她多數會坐在門口後幾排. 

 

不知大家有沒有留意門口旁的那塊透明膠板?  我偶然發現透明膠板上一個女孩的倒影.

 

她是個非常清秀的女孩, 戴金絲框眼鏡, 薄施脂粉, 喜歡托腮而坐.  她是從伊利沙百醫院那個站上車的.

 

我也沒奇怪怎麼她幾乎每天也坐那個位, 因我自己也如是!

 

有一個早上, 雨下得很大.  天好黑, 但她的倩麗倒影卻如往常一樣照在透明膠板上.  我定神一看, 發現除了她之外, 我甚麼都沒看見.  那是不可能的, 因巴士是爆滿, 又怎會只得她一個倒影? 而且還那麼清晰, 像一面鏡子一樣.

 

我向同學仔打眼色, 但她還是喋喋不休的說著不知甚麼話題, 完全看不到我向她單眼.  直到我們下車前, 女郎的倒影仍在, 但當我回頭一望, 根本看不到她在車上.  我驀地想起, 雖然我知道她每天在伊院站上車, 我卻從沒見過她登車的模樣.

 

我登時覺得一陣涼意, 也不知是因為滂沱大雨, 還是心內的恐懼.  下車後我問同學仔有沒有留意那塊透明膠板和那個倒影, 同學仔卻完全不明所以.  在她來說, 透明膠板上的倒影非常模糊, 跟本不會看到清楚的人樣.  她笑我未睡醒, 還把這笑話告訴別人.   同學仔是虔誠的天主教徒, 當然以為我在胡說.

 

我亦沒有阻止她.  第一, 我沒心情.  我完全被震撼了, 對整件事情不明所以.  第二, 我是一個 freak, 人盡皆知, 也不用多說.

 

說也奇怪, 鄰班的漂亮女同學, 前來搭訕.

 

她問我, 聽說你遇上怪事!

 

我心想, 妳是來取笑我的吧, 便冷然答, 告訴妳也不會相信.

 

她緊張的說, 我信, 我信到十足, 因為, 我也見到 … 我有一晚在房中見到一個東西從牆邊滑下, 他穿個斗篷, 髮型好像黑人的dreadlock, 滑下來後和我對望.  我知他不是人, 我想狂叫又叫不出.  後來他走了, 我去告訴爸爸, 但他不信我.

 

唉, 漂亮女孩的爸爸是高級警師, 拜關公, 又怎會信她.  更不要說搬屋啦!

 

好快, 漂亮女孩跑到紐約繼續學業.  她還在那兒結婚, 落地生根; 但這友善漂亮女孩的人生, 卻很不幸. 由于和我這個故事沒連帶關係, 我亦不想寫出來.  只覺她到紐約讀書, 改寫了她一生, 也不知和那隻滑下來的東西有無關係?

 

言歸正轉, 我經那天後, 再也不敢乘那架巴士.  我把事情偷偷告訴祖母, 她替我求了平安符.  又說那女郎有未完的事, 所以不肯馬上離開人世.

 

過了一排, 在好奇心軀使下, 我重上巴士, 坐上我熟悉的座位.   但, 也不知是因為道符, 還是她已了卻心事安然離去, 我再也沒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