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麵包的湮遠記憶
2006/10/27 00:00:00 網誌分類: 寫作 27 Oct
乾哽一塊白麵包,索然無味,總想塗一點牛油、果醬或花生醬之類的東西,但有時用心的細嚐,原來可以啖出很豐富的味道來。這種經驗不是人大了就必然會感覺到的,愈簡單的事,愈要有心情才體會得到。 今天,一塊麵包的學問複雜得多,在各式麵包店內巡一遍,已教人很迷惑。究竟英國方包與超熟方包有甚麼分別﹖使用天然酵母是營養上好一些還是味道上與別不同﹖青綠的綠茶方包和發紫的芋頭麵包,是不是加了可食用色素﹖雪白亮麗的白麵包是不是遠遠及不上咖啡色的麥包有益﹖選擇麥包倒不如吃攙雜榖類的品種,不是更多纖維嗎﹖可是,那些高纖品種的麵包,吃起來真的舒暢嗎﹖究竟我是享受一片麵包﹖還是給一片麵包教化和調養身體﹖ 誰說選擇愈多愈好﹖其實,只想吃一片麵包而已,為甚麼要傷腦筋﹖ 我對一塊麵包體會至深,那怕它是甚麼顏色甚麼質料做出來的。我很想知道有多少個細路仔完全聽話,每一餐都乖乖的吃飽飯﹖至少,我小時候便經常自作賤,結果很多個晚上都餓到囉囉孿。 肚餓,怎麼辦﹖多得舅父舅母是開士多的,但他們的士多遠在慈雲山,我們家在旺角,只是每一兩個星期跟母親坐三號C巴士去探望他們,順道買些罐頭和一條新鮮方包。那幾天,白麵包便成為我的恩物。細路仔都覺得白麵包了無味道,其實不太願意要它,只是無東西可吃。已記不起是誰教我把白麵包撕碎加白砂糖沖滾水吃,既得意又有得吃,當時自是感到滿足。 曾聽過有人說很懷念這種吃法,說簡簡單單已極好。過來人都知道,有幾好吖﹖坦白講,得個「甜」字。我也懷念這種吃法,但不是覺得好味,而是對童年往事的絲絲眷戀,僅此而已。大過之後,從未再彈此調。 梁家權
我的確是很喜歡吃包,鹹或甜都不區。
我今天專程去旺角,但你所指的那一檔,應該不是當日我最喜愛的肥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