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二十三)

2010/05/17 21:04:18 網誌分類: 寫作

17 May

我和程森的冷戰已維持了一星期,想他,好想抱他,我快要發瘋了!他從沒這樣強硬過,也許我永遠也不能明白他的想法.要回覆唱片公司的日子漸近,我應如何抉擇?為一個我深愛的男人,放棄發展機會,是否值得?我想起呂文平的處境,簽了約還是無止境的等待,機會仍是個未知之數.也想起紀詩韻,祇出了一張唱片,紅不起來,再沒有人提起她的名字.她會不會也是為了一次不可預測的機會,放棄了他?

這天做完街頭秀,午飯時,培哥特地跟我單獨坐一桌,他劈頭便問:"您倆怎麼了?還在冷戰?"我點點頭,把整件事跟他說一遍,還把唱片公司那人的名片給他看,他看了看,嘆口氣說:"這一行不是您想像那麼簡單,是很複雜的,簽了約也不代表您馬上會竄紅,還有很多人際關係要處理,您未必能應付,聽程森說吧!"我洩氣的說:"那麼我永遠也沒機會?"他微笑著:"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們不會把您埋沒,他不是自私,他是關心您."他吸一口他至愛的凍咖啡:"記得有一天他來找我,說遇上一個嗓子很好的女孩,給我看您的演唱錄影,他說不要埋沒天才,還說您天生是個當歌手的好料子."他頓了頓:"我給您接洽場子,他每次都要預先知道那個場,那個節數,有些場是他堅拒的.他祇想在他的能力範圍內保護您,您太單純."聽罷我有點鼻酸,可惜他不在身邊,好想緊緊抱著他,冷戰是時候停下來了.好奇心驅使下,我問培哥:"詩韻當年是不是為了這個原因與他分開?"培哥搖了搖頭:"我這妹子沒您這樣單純,程森當年把她引領給唱片公司,她出了唱片,銷情不理想,合約關係,又不能重返昔日事業,她埋怨他,終日吵吵鬧鬧.後來唱了首廣告歌,認識了那廣告客戶,閃電結婚去了!"我低頭不語,真不知該說甚麼.培哥語重心長的說:"珍惜眼前人,程森真的是人如其名,情深義重,在詩韻結婚後一年,他曾遇過一個如詩般美的女孩,她有一個很漂亮的名字-喬,說起來您的樣子倒有幾分像她,喬用心愛著他,等他,為他做盡一切,最後他仍說一句放不下,任由她傷心離去.簡直暴殄天物!"我偷看他一眼,說起那個名叫喬的女孩,他的樣子很是陶醉,我輕輕笑著:"培哥也喜歡喬嗎?"他笑了,笑得有點尷尬:"那有男人不喜歡又溫柔,又漂亮的女孩?您的程森是個異類!"我笑笑,心裡甜絲絲的:"我早就說他是個怪物!"他笑著回答:"他對感情很死心眼.他也真算是個怪物,有天大本事去俘虜仙女!"他頓了一下:"時候不早了.記緊好好想清楚,選擇一紙合約,或是一紙婚書?"我點點頭,培哥說得也是道理,二選一,我要的仍是程森!

與培哥道別後,我馬上驅車往程森家奔馳,我想念著他,好想投向他的懷抱.打開門,他呆呆坐在落地窗前,神情有點落寞,他看了看我,眼神有點無助,也許他認為我不會輕言放棄這機會,我走向他,緩緩向他說:"除了您,我甚麼也不要!"他站起來,緊緊的抱著我,一星期的冷戰,大家都同樣受盡折磨.我們盡情的吻著對方,把這星期的苦苦思念,化作無數熱吻.不知道我們吻了多久,半句鐘?一句鐘?別管了,愛不能以時間衡量,祇知道此刻我陶醉在他的懷抱,他的深情裡,有了他,我彷彿擁有全世界,巴不得馬上訂個日子,把他終生據為己有!我們依偎在窗前,這個小小空間,載滿我們無數回憶,我願與他這樣依偎著,直到老,直到死.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