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傾心

有朋友自訴孩子被犬隻咬傷了右側前臂，
而胸前亦有幾道不短不長的血紅爪痕，
檢視那臂上透著紅的隱約牙印，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但聽她那輕描淡寫的語氣，
又似乎並非啥大事，
只因此惡犬不是路邊雜種，
而是她家養的北京狗妹豬，
故能保證牠唾液中沒有病毒如瘋狗症等。

狗養久了，怎說也算是家庭成員之一，
牠為家庭帶來歡樂之餘，
亦會偶爾犯犯錯，闖闖禍。
不過，我質疑朋友那條養了多年的狗向來乖巧溫馴，
因何會突然發惡呢？
是甚麼令牠狂性大發了？
牠又是處於怎樣的情況下才張口噬人呢？
我想當中必有原因。
或許是胡鬧的孩子調皮招惹了牠，
又或許是那小不點對牲畜太熟不拘禮，
無意間觸碰了牠敏感的心。

狗，畢竟也有自尊吧！
也有情緒、有感覺，懂得抗議和憤怒。
之所以獸性大發，
全因對人忍無可忍，
短暫迷失了心性，才會作出如斯不理智的舉動，
藉著狠狠一咬，以彌補心態平衡。
但於人看來，狗咬人是忘恩負義的，
是野蠻的，是惡毒的，是罪無可恕的。
就算人最終肯與犬隻和解，
心底那根拔不掉的刺仍會隱隱作痛，
誰會良心發現，對人犬間的小風波檢察內省！
誰會將心比己，站在狗隻立場說句公道說話？

我同情所有犯錯的狗，
一想起牠們闖禍後眼裡流露的驚恐徬徨，
心自不然會軟，連光火的氣焰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