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二十六)

2010/06/24 23:41:08 網誌分類: 寫作

24 Jun

回家路上,程森用心的駕著車,表現得很沉默,我更覺如坐針氈,心裡有說不出的郁悶,他的心在想甚麼?我再也按捺不住,開始試探著:"喬真的很美,您跟她認識很久?" "嗯.."他點了點頭,用鼻音回應著,男人就是這個模樣,每當想逃避問題,總愛用這嗓門."她很漂亮,很優雅,是嗎?"我裝作漫不經意地問:"嗯.."他繼續著這玩意兒,我開始有點浮燥:"您老是用鼻子回應我,心裡有甚麼鬼?"這時正好已抵達他家,他停下車子,看著我皺了皺眉,不耐煩的說"好端端的發甚麼小姐脾氣?"他那副不耐煩的語調,正好觸及我最敏感的神經,他開始感到我煩厭,我怒火中燒,向他咆哮著:"您用鼻子跟我說話,您嫌我煩就是理所當然,您跟舊愛重逢後,對我不瞅不啋也是理所當然..!"我跳下車,狠狠的關上車門,朝著停車場出口走去,心在想:"他會否追上來?"卻聽不見背後有脚步聲,我狠狠的咬了咬牙,可惡的程森 !我故意放慢腳步,這麼晚了,他真的放心讓我獨個兒在寂靜的路上走?快要走到出口,我還要繼續走嗎?黎明時分這裡要遇上計程車也不易.我無奈地走出停車場,看著那漆黑的小路發怔."等您很久了,走路走得那麼慢."他站在出口旁,雙手交搭在胸前,沒好氣的說.我看著他,哇一聲哭了起來,內心那郁悶,那令我透不過氣的壓力,隨著哭聲淚水發洩出來,他把我擁進懷裡:"傻丫頭,喬不過是個老朋友,別胡思亂想."我抽著咽:"您見了她,顯得悶悶不樂,不跟我說話."他把我擁緊一點:"不是不跟您說話,我祇是在想新的曲子,接了個新工作.我們不能永遠過日夜顛倒的生活,我要努力找其他出路,作曲,教琴..."我擁緊他,感到好溫暖,好幸福,我終於找著肯為我努力的男人! 乘升降機回家時,我好奇的問他:"您怎麼會在出口外等我?"他笑著在我鼻子上捏一把:"我穿過大堂走,當然比您傻呼呼的走車路快得多."我重重的往他臂上搥了一記,以洩心頭之恨 !

那夜已冰釋我內心的不安,我們的關係比之前更親密,我已近乎住進他家裡,他通宵達旦寫譜時,我會為他煮咖啡,煮早點,他在繁忙中,偶爾會給我送個熱吻,生活挻甜蜜.喬這陣子剛辭掉工作,且與未婚夫鬧翻了,空閒時間多的是,經常來酒廊消遣,有時獨個兒,有時伙同耀維,有時跟培哥結伴,雖然她無緣跟程森走在一起,但他圈子內的朋友們,她都很熟識,而且比我還要受歡迎,也許大家都憐惜這失意的美人兒.看上去她不愁寂寞,但她那雙大眼睛內,卻常掛著絲絲失落.她很愛喝龍舌蘭酒,而且喝得很瘋狂,有時我演唱完回來,會看到她那雙醉眼,顯得她更失落,但卻更迷人,更惹人憐惜.每次她帶著醉眼,都喜歡唱那首七十年代的英文歌-"Dark side of your mind"她說較喜歡以鋼琴伴奏調子.但當我無意中從耀維口中得知,此曲是當年程森教她唱時,心內又開始抱著懷疑,她似乎仍依戀著他 ! 她的出現究竟是為消遣解悶,還是為程森而來,相信祇有她自己才能知悉.而程森跟平時沒兩樣,依舊是那副老模樣,我想我應該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