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魯迅<藥>問答(三)

魯迅何以說在「瑜兒的墳上平空添上一個花環」是「曲筆」?

作者:Anniewh

魯迅在《吶喊》自序說:「既然是吶喊,則當然須聽將領的了,所以我往往不恤用了曲筆,在〈藥〉的瑜兒的墳上平空添上一個花環」,其用意很明顯,因當時還不能直書其革命事跡,但又要點醒沉迷封建迷信的人民,他想讓群眾知道:革命雖未成功,但還是有希望的。

魯迅通過左右兩座墳暗示出:本是封建統治者在吃人殺人的;但「由於封建迷信卻又成窮苦的勞動群眾吃革命者的血以治病」(j.P250),惜結果也一樣。兩死者母親也都是窮困,華大媽在那種「可悲的隔膜」(j.P249)之後,對比自己更窮更困惑的老女人勸說起來甚至等她一起走。這都是魯迅想向世人表達的:「革命自有後來人的希望,表明人民是決不會忘記那些流血犧牲的烈士的。」(j.P21)同時也告誡人們:革命雖屢起屢敗,最初不被人們認同理解也只是暫時現象,總有一天人們會醒悟的。

魯迅當時處於黑暗社會制度下,在革命屢遭失敗且政治又極其殘酷的現實中,他還不能公開頌揚革命,所以他對烈士懷著的敬意唯有用曲筆「裝點歡容,給夏瑜的墳頂上加上了一圈整齊的紅白的花」(j.P11),借夏瑜墳上的「花環」慰祭大義凜然的革命者秋瑾,同時也歌頌所有革命者的英勇不屈的鮮身精神。可見,這裡蘊藏著作者何等深沉的悲憤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