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827《讀曾國藩家書》之修身篇(15)

2011/08/27 00:14:17 網誌分類: 寫作
27 Aug

 

 

書中說:「致九弟·注意平和二字 溫弟丰神較峻,與兄之伉直簡澹,雖微有不同,而其難於諧世,則殊途而同歸,余常用為慮。大抵胸中抑鬱,怨天尤人,不特不可以涉世,亦非所以養德,不待無以養德,亦非所以保身。中年以後,則肝腎交受其苟,盡郁而不暢則傷木,心火站爍則傷水。科今日之目疾,及夜不成寐,其由來不外乎此。故於兩弟時時以平和二字相勖,幸勿視為老生常談,至囑至囑!」

 

近日媒體鋪天蓋地就國務院副總理李克強訪港的安保工作提出嚴厲的批評和指責,信誓旦旦聲言悍衞新聞自由,但在筆者看來,腦海中卻湧出「我爸是記者」這種令人厭惡的思緒,對現今香港部分媒體「自由在外、謀利在內」的做法嗟嘆不已。

 

新聞自由是香港的核心價值,不論是政府、媒體,以至一般市民都必須予以珍惜。在我們的價值觀中,在面對有人肆意踐踏新聞血由時,大家都會鋌身而出,以保護新聞自由不受破壞為己責。但若然有人將新聞自由視為政治工具,又或是用作謀取自身利益的武器,則較之明槍明刀的真小人更令人氣憤。

 

昨日有雜誌媒體以「國安指揮警隊」的大字標題,指稱政務司司長唐英年、保安局局長李少光等政府高層與中方國安人員密晤。這篇報道站在「明眼」的市民看來,實為「笑話」一宗。然而,站在新聞自由的角度來看,由新聞操守制衡的機制是否已蕩然無存,自由不但被濫用,更成為編採人員眼中的「工具」,肆意損害而毋須承擔責任。昨日保安局局長李少光嚴正否定報道內容,並形容指稱完全是「垃圾」,但對有關的編採人員,以至記者又有何懲罰力。該周刊過去、現在和將來都仍以這種慣用的技倆 無中生有地創作出多一宗「生安白做」的所謂新聞。

 

714日張翠容在報章《大地旅人》專欄撰文,指出較早前維基解密洩露了有關「六四」的美國外交文件,文件顯示美國政府一早知悉『六四』當晚天安門廣場沒有發生大屠殺。回看當年的新聞,有好些逃出來的民運人士,堅稱他們留守廣場目擊屠殺經過,繪影繪聲。反之有廣場四君子之稱的侯德建,表示自己「六四」整晚都在廣場,至早上六時許才離開,學生被勸喻有秩序地撤走,當時有西班牙電視台攝影隊在場錄得過程,但香港傳媒選擇用了美國媒體的片段。侯德建受訪時哭着說:「我們不能用謊言去打擊說謊者!」當然,廣場沒死人並不表示京城的其他地方也沒有死人,但「六四」的真相何在?這樣重要的歷史事件,我們傳媒有盡過努力嗎?」

 

我們的傳媒有盡過努力嗎?未知記者工會主席麥小姐如何回答同為記者的張翠容提出的上述問題。麥小姐於上星期帶領約二百名傳媒業界和市民遊行,抗議政府在李克強訪港期間設置多項採訪關卡,濫用警權,干預新聞自由時,又有否捫心自問,究竟香港媒體所做到是否足夠得到「悍衞新聞自由勇士」的名聲。

 

麥小姐擔任記協主席已有不少日子,但就任以來究竟對「新聞自由」有何建樹?新聞自由必須建基於媒體的公信力上,才可以令人信服。觀乎香港現今媒體的情況,報章媒體的公信力近乎「破產」邊緣,麥小姐有沒有為此而考慮「下台」?又或是提出改革措施?當然,香港媒體派系林立,各自有着不同的利益,哪能由一名小小工會主席發聲。

 

「非不能也,實不為也」。若麥主席是一個有承擔,有作為的「好女子」,堅持記協不能接受由官方喉舌發放資料的方式來報道新聞的一貫立場,那又何懼在傳媒老闆面前為被打壓的「傳媒操守」討回公道?若麥主席真心支持新聞自由,那麼又何會讓市民受眾接收那些明顯「失實偏頗」的資訊?在現今大眾化報章失實資訊泛濫下,麥主席又怎能讓新聞從業員喪失他們的操守?若然麥主席不視記協主席為工會主席的兼職,則應肩負起改善香港新聞操守,加強業界公信力的責任。可是,多年來在這工作上,記協究竟有多大進益?事實上,市民近年來只看到,每當傳媒業界聲稱受到不公平待遇時,麥主席便「道貌岸然」地大聲疾呼,但為何麥主席不能為被傳媒失實報道的「受屈」市民呼寃?

 

真的希望能夠出現(或已在醞釀中)一次如英國竊聽風波般的大醜聞,令業界有推動力進行改革;電子媒體本是較有公信力的傳媒,但近日的報道亦令筆者感到傳媒業界「私相受授」的情況。在今次事件中,自稱公信力第一的報章就收費電子傳媒記者被搜查手袋一事大做文章,但記憶中的奧運馬術賽舉行前,來自同一份報章的記者卻大字標題形容警察保安不力,讓記者輕易攜帶小型刀具進入會場。

 

在查良庸先生主政時,筆者是該報章的忠實讀者。但自查先生離開後,只見不同的專欄作家相繼離開,而報格亦日趨偏頗,包括筆者在內的不少讀者轉投他報。若然這份由查先生一手建立的報章亦如其他大眾化媒體般沉淪在「自我為尊」的編採手法中,無疑再令新聞操守再敗一場,新聞公信力不升反跌,新聞自由又何以言勇。

 

還有一點必須指出,就是「本心所在」。在香港電台網上的圖片中看到(網址http://www.rthk.org.hk/rthk/news/expressnews/20110820/news_20110820_55_778450.htm#),除麥主席抱持一貫「慷慨就義」的神情外,部分來自八十後年青一群的參與者,卻是邊行邊談笑(插圖中帶墨鏡的女士和隔一人的男士,以及後面的紅衣女士和身旁女士),根本沒有展示任何「受屈」的神態。既然出席遊行的傳媒工作者口口聲聲,不切一惜以悍衞新聞自由,而在電視熒光幕前也手動口說,振臂高呼,顯得「怒憤不平」。但在鏡頭下,他們有的卻在嬉笑閒談,根本如孩子般隨「家長」外遊,不知是將「神聖道德」的信念於不顧,還是「工作需要」才出現。究竟他們的本心何在?

 (插圖轉載自香港電台網上新聞)

曾國藩指弟弟神氣外露,而自己則傲慢直言,同屬難以處世的人。他認為怨天尤人的人,不但不可以涉世,也不利於品行的修養,甚至乎不利於保養身體。因此,曾國藩勸勉弟弟要時刻用「平和」二字互相勉勵。同樣地,麥小姐與一眾新聞從業員,若凡事「只看到自己需要」而忽視他人,那麼小則有傷和氣,重則因氣自損身體,實在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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