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202)

    第二百零二回  悉韻事鄭燮改聯  遇車禍和珅亡命

    華雲假裝無意中撞到了魯迅懷裡，故作驚喜之態：「先生，別來無恙否？」

    魯迅因為上次在時空隧道與華雲相會，經過華雲的介紹而迷上了潮州菜，想自己出錢吃，又……雖然口袋裡的「硬硬的」「還在」，可是，單憑這少得可憐，實在吃不起潮州菜，可又捨不得離開「十四弟酒樓」。心裡很為自己打抱不平：我寫了那麼多的小說、雜交，到頭來自己連「版權費」都沒有多少？回道往事，總覺得自己太傻，後悔當初沒有將自己的作品拿去莫斯科換回「幾個盧布」！要不自己現在就不會在「十四弟酒樓」眼睜睜看著別人狼吞虎咽地吃潮州菜，而自己卻不能親口嘗嘗。這簡直是望梅止渴！

    「十四弟」瞪大眼睛，就像考古學家手拿放大鏡仔細端詳一件古董一樣，一絲絲的細微表情也不放過。心裡存在著「十萬個為甚麼」！為甚麼「文革」的「野火燒不盡」，魯迅的作品那麼多，卻未能給他帶來「春風吹又生」的鈔票？自己讀書的時候，老師一提起魯迅總是以「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儒子牛」來高度評價他！「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儒子牛」的他從來沒有向黑暗的社會低頭。可是如今，魯迅竟然因為吃不起潮州菜而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魯迅反應非常遲鈍：「是華雲啊？」

    「先生，今日有幸在此見到先生，何不到那邊小聚？」華雲領著魯迅和李世民來到一張餐臺前：「先生喜歡吃甚麼菜式？」

    「來到這裡，當然是吃潮州菜最好不過了！」

    「那好，我應承你！」華雲似乎面有難色：「不過，也請先生應承我一件事？」

    『這麼說，今日這一餐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鴻門宴？』

    『先生標榜「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儒子牛」原來也是「名不符實」！太讓人失望了』李世民一聽魯迅說「鴻門宴」，便白了魯迅一眼！

    「你是何人？」魯迅問：「你懂得甚麼叫做禮貌？」

    李世民又昏了魯迅一眼，想「回敬」魯迅，卻又害怕壞了華雲的事！

    「先生，華雲剛剛遇上了一樁麻煩事。」華雲連忙將自己如何損壞《韓熙載夜宴圖》的經過向魯迅說個詳細。「請先生為我做一次和事佬……」。

    「甚麼？你要我去求那臭名昭著的大貪官和珅？」魯迅生氣了，起身離開：「我向來嫉惡如仇，決不會向大貪官低聲下氣的！我可以不吃潮州菜，可是決不能去向和珅低聲下氣！看來，這一餐，我是吃不起的了！告辭！」

    「臭美！」李世民衝口而出。

    華雲終於發現，李世民已經越來越不像「之、乎、者、也」的古人了，甚至越來越市井化了！

    「陛下，你雖然身在時空隧道，可是你依然是貞觀天子，請你說話不要越來越像市井小民！」

    坐在華雲旁邊餐臺，坐著一位留著長辮子的清朝人，他對魯迅和華雲的談話毫無興趣，可是一聽「貞觀天子」，立即有所反應。

「店家，文房四寶侍候！」

    「請問甚麼是……」「十四弟」倒是經常聽人說過「文房四寶」，可是驟然聽到這四個字，竟然忘記了「文房四寶」是甚麼東西。

    「筆，墨、紙、硯。」「十四嫂」說。

    「十四弟」這才對「文房四寶」恢復了記憶，轉身取出了筆、墨、紙、硯來。

    祗見清朝人研磨之後，在紙上用一種獨特的字體寫了一副對聯指著華雲對「十四弟」說：「我走之後，將這副給她送去！」

    「十四弟」依從「清朝人」的吩咐，將「清朝人」的對聯給華雲送去。

    「春風放膽去梳李：夜雨瞞人去潤華。」李世民覺得奇怪：「梳李」？李樹如何梳？

    『陛下，這是鄭燮鄭板橋的贈聯。看來他已經知道「與朕寬衣」的事了！』華雲說。

    「何以見得？」李世民一聽華雲以自己的口吻說「朕」，心中有些顧忌，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

    「陛下，這是獨樹一幟的板橋體。還有這副對聯也是鄭燮的風骨！他曾經撰寫過一副「春風放膽去梳柳；夜雨瞞人去潤花」的對聯。今日，他所贈之聯，是故意將此聯的「柳」改成「李」，「花」字改成「華」。這「李」當然是指陛下，「華」當然就是指我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巨響，「十四弟酒樓」的食客爭相走到門口看個究竟。原來，一輛貨車在「十四弟酒樓」門口撞倒一個古人。

    華雲聽說「十四弟酒樓」門口發生了車禍，一個「古人」被推倒，於是走到門口，上前一看：那個被推倒的「古人」不是別人，竟然就是和珅。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