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斷絲連

在好些無言無月之夜，我興之所至，　　　　　　　　　　　　　　　　　　　　　　　　　　　　　　　　　　　　　　　　　　　　　　總愛傳你隻字片語。　　　　　　　　　　　　　　　　　　　　　　　　　　　　　　　　　　　　　　　　　　　　　　　　　　　　　　我知道縱使夜裡黯淡無星，　　　　　　　　　　　　　　　　　　　　　　　　　　　　　　　　　　　　　　　　　　　　　　　於你，還是夜未央。你總遲眠。　　　　　　　　　　　　　　　　　　　　　　　　　　　　　　　　　　　　　　　　
你問，我們的生活，　　　　　　　　　　　　　　　　　　　　　　　　　　　　　　　　　　　　　　　　　　　　　　　　　　　　　　　　　　是否一如在圓圈裡踱步，兜兜轉轉，迂迂迴迴，　　　　　　　　　　　　　　　　　　　　　　　　　　　　　　　　最終還是回到起點。　　　　　　　　　　　　　　　　　　　　　　　　　　　　　　　　　　　　　　　　　　　　　　　　　　　你問，想在重覆的圈子裡圖個突破，是否天方夜談。　　　　　　　　　　　　　　　　　　　　　　　　　　　　　　　　　　　也許你對自己的提問，全無疑惑，只是感慨。

有段時間，我恨不得跟你劃清界線。　　　　　　　　　　　　　　　　　　　　　　　　　　　　　　　　　　　　　　　現在回頭看望，一切均已灰飛煙滅，　　　　　　　　　　　　　　　　　　　　　　　　　　　　　　　　　　　　　記憶亦早已從鮮活中褪色。　　　　　　　　　　　　　　　　　　　　　　　　　　　　　　　　　　　　　　　　　　　　　該忘的，都忘了；不該忘的，我亦忘了。

我只惦著曾有過的一個夢魘：　　　　　　　　　　　　　　　　　　　　　　　　　　　　　　　　　　　　　　　　　　在蒼白的樹林中，你默然向我揮手告別，眼中無限依依。　　　　　　　　　　　　　　　　　　　　　　　　　　　　　　　　　　　　那時的我，顯得無能為力，儼如即將凋零的海棠，奄奄地待著大限。　　　　　　　　　　　　　　　　　　　　　　　　　　　　　　　　　　睡夢裡，你走得無聲無息，　　　　　　　　　　　　　　　　　　　　　　　　　　　　　　　　　　　　　　　　　　　　　　　　現實中，你走得乾淨俐落，　　　　　　　　　　　　　　　　　　　　　　　　　　　　　　　　　　　　　　　　　　　　　　這種南轅北轍的離別預演，讓我久久未能轉念。　　　　　　　　　　　　　　　　　　　　　　　　　　　　　　那時候，我常冀盼一覺醒來，你還在旁。　　　　　　　　　　　　　　　　　　　　　　　　　　　　　　　　　　　　　然而，你已走遠。

今天，你還好嗎？　　　　　　　　　　　　　　　　　　　　　　　　　　　　　　　　　　　　　　　　　　　　　　　　　　　　　　沒甚麼，只想跟你問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