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約黃昏後(326)

     蘇麗伸出右手,攤開手掌,再將手指向上翹,示意眾人:第一個想找她紋身的,現在可以跟她走了。
     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蘇麗的那一對會向大家打招呼、為她招生意的乳房,沒有留意到她的這一手勢,祗有蔡志強看到,他機靈地第一個跟上她,眾人這才發現自己錯失了當「老大」的機會,不甘心,追上去。
    「别爭了,他第一個過來,你們如不停步,我就不給你們紋身了,誰第一個停步,就第二個過來……」蘇麗雙眼看得很緊,按照各人停步的快慢給蔡志明以外的七個男人排了隊:張院長第二;林木匠第三;謝志強第四;糧食八第五;李光第六;「累赘徐」第七;陳木泉第八。
    眾人都恨不得快一點輪到自己,但是,他們都害怕再吃一次啞巴虧,祗好服從蘇麗的安排。
    綺麗紋身店兼「風韻孃」婬巢其實是陳灝和蘇麗的住家,是陳灝將多年前低價買入的幾套房打通而成,總面積大約二仟六百八十平方呎,用膠合板間成十格,最外的他們接客的會客室兼住家的客廳,面積將四百呎,九間房,左四右五,面積均等。每一間房的裝飾,風格和色彩各異,目的是滿足不同顧客的需要。
    蔡志明是個胖子,圓形身材。蘇麗一見蔡志明,便聯想蓮葉的圓形,於是,將他帶入右邊第五間:「蓮房」。
    蔡志明一看,滿屋都是蓮花圖案,便不高興,他認為蓮花代表女性,心中不悅。他窺見隔壁房以猛虎圖案為裝飾,便要求去隔壁房,因為他相信這猛虎圖案可以幫助自己一振雄風。於是,蘇麗帶他走入右邊第四間:「虎房」,它的隔壁是四面油成粉紅色的「粉房」。
    古琴挑的就「粉房」,躺在舖粉紅牀單的牀上,指着自己肚臍上的毛體臭字胎痣說:「其實,我不喜歡毛體字,讓你紋毛體字是為了配合這個字,另外,我失嬌楊君失柳這一句是毛澤東詩詞的原句,毛詞配毛體字,這才匹配。」
    陳灝用剃刀迅速地將古琴的「我失嬌楊君失柳」造形陰毛剃光,他心領神會:這分明是一個紅杏出牆的婬婦,看來,今日我又可以一飽性福了！
   「匹配?我看你是想和毛澤東匹配吧?」陳灝心想:這女人如果有緣見到毛澤東,她很可能就是江青第二。
   「老闆,你年紀也不小了吧?怎麼還看不化?當毛澤東的女人哪講匹不匹配?楊開慧是大學教授女兒,大家閨秀,而毛澤東祗不過是一個劉邦那樣的土匪，你說楊開慧和毛澤東般配?快醒來吧,是女人,誰都上得偉大領袖的牀,懂嗎?」古琴用手掰開她大陰唇,現出了一球粉紅色的肉勾引陳灝。
    粉紅的室內裝飾,粉紅的燈光,還有那被扔在地上的古琴的粉紅低胸衫,映照在她那粉紅色的肉上,惹得陳灝獸性大發,先騎在古琴身上,再脫光自己衣服,現出他那「誓不低頭」粉紅色的陰莖,將它插入古琴粉紅肉內……
    「父啊,父啊……」這一回,古琴的叫聲變成了哭父聲,不再哭母啦,這令陳灝感到掃興:她會不會曾興她父親亂倫?怎麼一興奮便哭父?
    為了止住古琴的哭父聲,陳灝從腳上脫下他的一對襪,這襪散發着腳汗的酸臭,正常的人被人往自己的口裡塞這樣的臭襪都會感到噁心。但是,古琴臉上絲毫沒有厭惡之情,相反,她似乎更加興奮了,雙眼翻白,雙手抓住「吳耀漢」的稀疏頭髮,雙腳用力蹬牀單。
    「你喜歡聞着男人腳汗和男人上牀?」陳灝那同樣翻白的雙眼看着古琴的這一臉樂在其中的表情,令他感到意外。
    「你不識貨,這氣味有助我進入性高潮,越臭越好,你懂嗎?」古琴的口被陳灝的臭襪塞着，說話艱難,聲音走了樣,但是,陳灝尚能聽出她的話。
    就在古琴哭父時,「虎房」也有好戲。
    「虎房」的房門一關上,蘇韻的迷你裙自動下滑。蔡志明看得清楚:「風韻孃」的陰埠上紋了一個鄧麗君的側面頭像,她的兩片陰唇合攏時像鄧麗君鼻子,陰毛被梳成許多鄧麗君小辮。肉眼看去像是梳了許多小辮的鄧麗君照的一張彩色照片。
    「你怎麼在這地方紋鄧麗君的頭像?你……」
    「這是我老公出的主意,他說,在我這地方紋鄧麗君的頭像之後,每次和我做這事情時,他就有和鄧麗君做這事情的錯覺。」蘇麗不知蔡志明問話的用意,以為他是她老公的同好:「漂亮吧?是不是很刺激?」
    「你不覺得這樣做太缺德嗎?」蔡志明一見蘇麗身上的「鄧麗君」,就好像鄧麗君正看着自己嫖蘇麗,沒了嫖的意慾,因為他不習慣。
    「缺德?又不是真的和鄧麗君上牀,缺甚麼德?」本來,蘇麗想先和蔡志明先來一番顛龍倒鳳,算是給蔡志明一次優惠,沒有想到他不領情。
    「你能容忍你老公腦裡想着别的女人和你做這事?」
    「能,令讓雙方都快活的事,何樂而不為?」
    「我真不知你是人還是禽獸……」
    「我是禽獸?我問你,此來何幹?」
    「來紋身啊！」
    「别裝蒜了,八個男人和兩個女人一起來香港,就為了紋身?就這麼簡單?」
    「你以為有多復雜?」
    「别的不說,單說那個穿粉紅內衣的女人吧,從她的那一身紅杏出牆裝,我便知道是個騷貨,你敢說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