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霸權(一):彭彭拋書包之霸權導論
*何與馮激辯霸權。
最近,何俊仁選舉海報登場,口號為「向霸權宣戰」,令人啼笑皆非。
新聞報導說馮檢基在一論壇上指該口號將撕裂社會,證實馮檢基才是泛民陣營中有知灼見者。
我想,何口中所說的霸權,其實指的只是霸王曾蔭權而已。我倒想聽一聽何俊仁如何講解甚麼是霸權,看看他對霸權有多了解。希望他不會告訴我:「霸權咪係曾蔭權囉?」或者叻少少,話:「霸權咪就係Hegemony囉!」
後者等於甚麼也沒說,有如人問:「甚麼是開心?」結果對方答:「開心咪就係Happy囉!」這種答案,其實甚麼也沒有答到。
首先,霸權是一種對立。有霸者,也有受欺凌者,或者跟從者。而對立,則是當代哲學、女性主義、後現代主義、解構主義等和多個宗教都致力探討和期望解決的問題。
我認為,人不可能活在沒有對立的世界,因為對立是人的天性。要解釋得花許多唇舌,因為當中涉及語言和結構主義概念,未必人人聽過。我嘗試盡可能簡單地解說。
*男女間免不了對立。
就讓我以女性主義者最關心的男女對立關係為例吧!如果我問:「甚麼是男性?」你說有那話兒的就是男性,當然可以。但如果世界上人人都有那話兒,即人人都是男性,那何需有「男性」這個詞呢?只要稱呼那些人為「人」就可以了,「男」字可以省去了。我們需要有「男性」這個詞,只因世上有「女性」。「男」和「女」是對立而互相依存的,沒有男就沒有女,沒有女就沒有男,這就是結構了。而這結構,是透過語言而產生的,沒有語言,也就沒有男女之分。
*意大利發掘出的骸骨,男女擁抱5,000年。
所以,如果說要找一個沒有男性欺負女性,同時女性又不會反欺凌男性的世界,那最可能是一個沒有「男」和「女」兩個詞的世界。無論你有沒有那話兒或者雙峰都好,都稱為「人」,那就是部分女性主義者希望透過解構得到的理想世界。
這樣說,也許大家就會意會到,霸權主要是建立在語言結構之上。有官,就有民,如果人人都是官,官也不再是官。有地產商,就有房奴。人人都是建屋叔叔,沒有人住屋的世界,是不可思議的。
*請善待霸權獸,馴服牠,不是滅絕牠。
那麼說,何說要向霸權宣戰,他其實也是在對人的本性宣戰,如果他是認真想消除霸權,他實質應該做的,是要取消某些語言上的詞語。否則,如果他僥倖當選,便輪到他自己變成霸權,那麼他就會變成挑戰自己,而霸權將繼續存在。記住,霸權不是某個人,是系統,這系統刻印在你我每天都在用的語言之中。
所以,他那句口號--「向霸權宣戰」,是非常無厘頭,又無意義的一句口號。說到這裡,大家應該意會到,霸權是人類世界的常態,只要世界一天有人存在,就有語言,只要人一開口說話,世界就會出現對立,只要世上有對立,也就有霸權,霸權是不可能從根本上消除的。
不信,試試隨口講一句話,看看有沒有霸權和對立吧!例如我女兒說:「爸爸!」就在她完成發音的那一刻,世界就有了爸爸和女兒的對立,就有了父系霸權了!語言中沒有霸權對立的語詞,我想只有「嗚~呀~哇~哈~」這類語詞而已。但你靠著只說這些嘆詞,能不能在社會中生存,會是個很大的問題!
換一個角度想,如果人靠著充滿對立的語言,也能在充滿霸權的社會下生存,那麼只能有一個解釋,就是那個霸權在壓制你的同時,也對你提供了相當程度的保護,讓你能在世界上生存下去!
*美國倡議人權,其憲法第六修正案保障人人有公平審訊權。
可是,殺死拉登前,奧巴馬有沒有讓他在美國法院講過半句話?
這才是世上最高明的霸權,霸了你你也覺得自己活該,還感覺良好。
讓大家公然在罵的霸權,其實很溫馴。
早前流行說地產霸權嘛,所以就講霸權囉。今期流行講The city is dying呀!所以何俊仁已經out左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