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分子的食物-回歸自然作物,勢在必行!

2012/02/01 08:33:27 網誌分類: 健康
01 Feb

精英分子的食物-回歸自然作物,勢在必行!

2012-02-01 08:01:35 來源於:我喜悅

不知不覺中,今天富裕國家吃的幾乎所有食物,都是最近幾十年發明或者改造出來的。我們吃的大多數東西,曾祖父母那一輩人都不認識。甚至我們今天吃的雞肉都是經過基因工程改造過的,完全可以算作新品種。在食物的選擇上,我們超過了之前的任何一代人。由於飲食的選擇前所未有地豐富,所以在當今這個時代,你是什麼樣的人取決於你吃的是什麼東西。這三位作者帶領我們穿過迷霧重重的食品超市,同時引導我們做出徹底顛覆飲食習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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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品安全和道德成為這個時代空前被關注的話題,另一方面,吃得健康和有道德成為新的身份象徵。

假設你和你的伴侶今晚在外面吃飯,你點了牛排和沙拉,你的伴侶點的是雞肉和米飯。現在,仔細看看你盤子裏的食物。你吃的那頭牛一生都關在棚子裏,它打嗝時排出的甲烷令地球升溫。之後它遭到屠宰,但往往不是一招斃命,也就是說當它臉上的皮被剝下來以及腿被砍下來的時候,它很有可能還活著。你點的 沙拉泡在調味料裏,其實不過是點綴著一點生菜的脂肪而已。

你的伴侶吃的那只雞生長期只有六周,它還是只病雞,而且因為和其他的雞緊緊地擠在雞籠裏,所以身上有幾處骨頭已經裂開了。種種折磨之後,接下來就是屠宰:它被塞進一輛貨車,運送到屠宰廠,頭朝下地掛著。它在尖叫聲中死去,因為恐懼而失禁,弄得一身雞屎。而米飯來自科學家在上世紀60年代所培育出的品種。你們兩人吃的東西都含有過多的脂肪、糖、鹽,以及能讓你上癮的各種化學物質。慢慢享用吧。

喬納森·薩弗蘭·福爾(Jonathan Safran Foer)、大衛·凱斯勒(David Kessler)、湯姆·斯丹迪奇(Tom Standage)三位的大作,探討了新世代的食物。在大約二十年前,人們主要還是想如何吃飽。之後,在那些富裕的國家,人們開始想如何吃得好。烹飪和減肥類的圖書佔據了暢銷書排行榜。現在,人們越來越困惑,今天的食物是否能放心享用。傑米·奧利佛(Jamie Oliver)從一名英國廚子變成全球知名的電視明星,再到成為食品行業的抨擊者,這一變化的軌跡也反映出這一趨勢。福爾和凱斯勒的書都相當於在聲援奧利佛,而斯丹迪奇的書則提供了歷史依據。

斯丹迪奇是《經濟學人》雜誌的商業編輯,他將食品在歷史長河中所扮演的角色娓娓道來。以那種令人愉悅的《經濟學人》式的文體寫就的《人類的飲食史》(An Edible History of Humanity),學識之淵博令人歎為觀止(尤其是對一位元記者來說),只是節奏稍嫌匆忙。食物原來可以解釋一切,從社會的形成(捕獵者採集者如何成為農民)、環球探險(包括哥倫布在內的所有人都在尋找香料)到世界人口的飆升(綠色革命使得大多數人都不用為吃的操心)。當然,這樣一本好書一定需要一個合適的結論。食物當然是構成人類未來的重要因素顯然不能算數。

斯丹迪奇的敍述中一個最為清晰的觀點是,人類在很久之前就放棄了食用天然食物。只有捕獵者採集者依賴野生食物。當幾千年前他們開始務農就已鑄成大錯,這意味著他們得付出更多的艱辛,來換取更少的食物,於是他們只得借助遺傳工程。到大約西元前2000年左右,農民已經把玉米,還有奶牛和雞變成了高產食物,沒有我們它們在野外再也無法生存。斯丹迪奇寫道:一片玉米田,或者任何其他農作物,跟晶片一樣都屬於人工製造。

綠色革命,包括化肥和高產種子,不過是對食物進行基因改造的一次非同尋常的極端嘗試。這場革命1909年發軔於德國的一個實驗室,當時化學家弗裏茨·哈伯(Fritz Haber)合成了大量的氨,這是一種生產化肥的新原料。在上世紀六十年代,這場革命來到了發展中國家。到2000年,在大多數人類所食用的穀物中,各種小麥和稻子的矮生變種占了絕大多數。比如在中國,所有的稻子現在都是新的雜交變種。

我們現在能以更少的農民來養活整個世界。80%的盧旺達人仍然從事農業生產,5500年前在兩河流域的烏魯克(Uruk)也是這個比例,但在今天的美國和英國,只有1%的人口從事農業。隨著農業機械化的發展,人們開始懷念傳統的耕作方式(最近BBC的電視系列《維多利亞時代的農業》(Victorian Farm)以及沒完沒了的廣播肥皂劇《射手》(The Archers,都是在表現這種懷舊之情)。富裕社會的一個共同特徵,斯丹迪奇說,就是覺得失去了與大地的一種古老聯繫。從羅馬貴族到喬治·布希,這些社會精英往往喜歡呆在自己的農場,以表明他們還沒忘記人類以前都是謙卑的農夫

不過,今天的城裏人並不瞭解他們所吃的食物來自什麼地方。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在乎食物,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不瞭解食物。在《食肉》(Eating Animals)這本宣言中,福爾確信如果我們瞭解了今天的肉類行業,我們就會都去吃素。

福爾寫這本書之前,他對飼養業一無所知。在我30年的生命中,我只碰過死去的豬、牛和雞,而且都是切好的。跟我們大多數人一樣,他隱約覺得農場就是有著田園風光的鄉村,而這種印象都是來自老麥克唐納那首歌。在妻子懷孕後,他開始考慮該給兒子吃什麼。

福爾是一位受人歡迎的小說家,但《食肉》的開篇卻像是一本低劣的小說:絮絮叨叨地說著他的兒子和祖母,以及祖母養的雞、種的胡羅蔔。當話題轉到對工廠化農業所做的用心研究時(帶有60頁的注釋說明),書才變得好看起來。福爾用優美的文字,詮釋了一個專業性的話題。

工廠化農業始於1923年,據我們所知,這純粹是出於偶然。這一養殖方式的始作俑者是西特拉華州的一位家庭主婦西莉亞·斯蒂爾(Celia Steele),她養雞。據說,她訂了50只雞,結果卻送來500只。福爾寫道:她不是把多出來的雞處理掉,而是決定試試整個冬天都把雞關在室內。得益於新發現的飼料添加劑,這些雞全活下來了。1935年的時候,斯蒂爾養著25萬隻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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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把工廠化農業定義為一種工業化、集約化農業體系,在這個體系裏的家畜(往往是成十或者成百上千地擠在室內)運用了遺傳工程,活動受到了限制,而且餵養的是非天然飲食(包括各種藥物,比如抗生素)

工廠化農業以前所未有的數量生產出廉價的肉類。在斯蒂爾的實驗之前,雞肉是非常珍貴的。人人有雞吃曾經屬於美國夢。福爾說,今天,平均每個美國人一生要吃掉相當於2.1萬隻動物的肉,同時他們花在食物上的支出卻前所未有地少。結果是可怕的:億萬隻的動物經歷了悲慘的生活和可怖的死亡。因為經常生病,所以它們給我們帶來了禽流感的大範圍流行。它們佔據、損害了世界近三分之一的陸地面積,用盡或者污染了水資源,令地球變暖。根據聯合國的統計,畜牧業是氣候變化的單個最大成因。在全球變暖方面,畜牧業的作用比所有交通工具加起來還要多出四成。正如福爾所言:總吃工廠化飼養方式養殖出的肉類的人,就不能稱自己為環保主義者,除非這個詞名不符實。

但最令他難以釋懷的還是人類對哺乳動物、家禽和魚類的殘忍。由於工業化農場不對訪客開放,所以這一方面並不為人所知。福爾在一天晚上偷偷溜進了一處火雞飼養場,親眼目睹了悲慘的場景。正如他指出的,這些都是不必要的。不用吃肉,我們至少還是可以保持健康的。當然,在富裕的國家,理性會促使我們關閉工廠化的農場,把肉類重新變成跟魚子醬和松露一樣的昂貴食品,僅在特定場合才拿出來吃。這也符合我們已確立的道德標準。據福爾所引用的一項調查表明,76%的美國人聲稱他們更在乎動物的福祉,而不是低廉的肉價。但我們僅僅因為肉好吃,就一致決定去虐待動物和我們的地球。我們不能把責任都推到工廠化的農場身上,它們供應廉價的肉食是為了滿足我們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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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的觀點可能無法適用於貧窮的國家。它們可能需要更多的工廠化農場。畢竟,指望自由放養的雞,是不可能養活70億人口的。很難去對吃不飽飯的人說,吃肉得吃符合倫理道德的肉。此外,吃肉本身也並非一無是處。正如撒母耳·詹森(Samuel Johnson)在大約250年前就指出過的,如果我們不吃家畜,就不會飼養它們,而它們有可能已經滅絕。不過不管怎麼說,在全是雞屎的層架式雞籠裏存活 6周的時間,或許還不如不活。開始讀這本書的時候,我正在吃美味可口的肉食午餐。待我讀完這本書的時候,我已經勉強地放棄了大多數肉類。對於新的飲食習慣,我一點都不喜歡。福爾讓我的生活少了很多樂趣。遺憾的是,他的觀點很有說服力。

凱斯勒的《過度飲食的終結》(The End of Overeating)可以視為對福爾那本書的補充。作為上世紀九十年代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的局長,凱斯勒曾對美國的煙草行業開炮,現在,他把炮火瞄準了食品行業。通過淺顯易懂的文字,凱斯勒描繪出現代的食品工業如何發明出超美味食物。過去人們吃不加任何東西的玉米薄片;後來,大家開始在裏面加乳酪;現在,大家是加一種看起來像乳酪,但主要成分是油和調味料的人工配料。在這個新的配方中,含有比我們想要的多得多的脂肪、糖和鹽。今天,不含纖維的成年嬰兒食品會在口中融化。據一位業內人士說:在過去,美國人吃一口食物一般會咀嚼25……現在,平均只有10次。食品行業已經掌握了一種享樂法,也就是如何使食物更美味可口。新的食物中還含有各種添加劑,比如藥品。據凱斯勒說,現在有許多美國人患有條件性的胡吃海喝,習慣性的大口吞下脂肪、糖和鹽。我們學會以這些食物作為對自己的獎賞。節食也沒用,因為節食者會變本加厲地把食物當作獎賞。

必須得承認,美國是一個極端的例子。有時候,《過度飲食的終結》讀起來像是格列佛遊記,在一片奇異的土地上,人們吃著含有各種配料的食物,比如不管白天黑夜,他們只要想吃就吃巧克力口味的、撒有曲奇屑的冰優酪乳。全球範圍內肥胖症比率的升高,表明過度飲食與工廠化農業一樣,正日益全球化。在這本書的結尾,凱斯勒在倫敦與一家大型食品公司的高層晤面。我描述了糖、脂肪和鹽的刺激特性,尤其是在這幾種成分組合在一起的時候,我告訴他們說,大腦接到信號,會把注意力集中在顯著的刺激上。房間裏一片寂靜。一位高層說:令我們公司成功的,恰恰是你指出的這些問題。與福爾的書等大多數表明立場的宣言一樣,凱斯勒的這本書也顯得新意不足。閱讀的時候,總讓人覺得這是一本寫給外星人看的地球人指南,裏面充滿了各種老生常談的東西,比如我們追尋那些具有正面意義的事情,而避開那些負面影響的事情。在這本書的最後,它又想變成一本減肥類的暢銷書。儘管如此,這本書依舊是一本超級美味的書。或許是因為凱斯勒的身份緣故,許多食品行業的業內人士向他透露了很多秘密。我們發現早餐麥片往往包含四五種不同的糖:糖、紅糖、果糖、玉米糖漿、蜂蜜和糖蜜的組合。一位行業諮詢師解釋說,如果在某種美國食品中,糖是最大的單一成分,那麼在標籤上它就必須得列在第一位。通過把不同的糖組合起來,就能繞開這個規定。

凱斯勒和福爾都表達了一種廣泛存在的擔憂。隨著最富裕的那撥西方人進入了後物質時代,他們開始把那些超級美味的食物和工廠化農場飼養的牲畜留給那些不如他們有錢的同胞,以及留給中國和印度的中產階級。精英分子需要精英食物。他們吃什麼,跟他們開什麼車、住在什麼社區一樣,已經成為了他們界定身份的東西。健康的、符合倫理道德的食物是新的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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