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約黃昏後(335)

    「别説了……」鄭玲皺着眉，目光閃爍，面部肌肉拉緊，表情很不自然,雄才看得出她很緊張,緊張之中帶一點尷尬。
    「奇怪,你平時不是這樣的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平日,你很大膽,很天真,到底出了甚麼事,令你突然變得如此膽小怕事?你平時的膽量和天真呢?」雄才以為問題出在鄭玲身上,他哪裡他三妗此時已悄悄的出現在他的背後?
    「别説了……」鄭玲向雄才行眼色,可是,他一時的粗心使他沒有留意到鄭玲的眼色,當然也就沒有作出反應！
    「讓他說下去！」
    「三妗……既然你都聽見了,還要我說嗎?」雄才從古琴的話聽到了她的憤怒,他的臉上在極短時間裡一度出現和鄭玲剛才的表情一樣的緊張和尷尬,因為雖然他巴不得他三妗知道他三舅和齊娟的姦情,然而,他不願由自己開口。他認為醜事是三舅幹的,這個當然是由三舅自己來演。但是,很快地,他就心中坦然了,他甚至心中暗喜:錯的又不是我，我瞎緊張甚麼?我苦心導演一出讓豬肉蔡和三妗不打自招他們的姦情的好戲,誰會想到這一出好戲還未上棚,三舅就在《柳玉娘》我觀眾面前上演了另一出自認他和齊娟姦情的鬧劇?這不是我的意外收穫嗎?
    「你……」古琴準備解下戲服,跟蹤林映平去捉他和齊娟的姦。
    「慢,三妗你不能走,演小妹是你自己提出的,第二場,她就得出場,你走了,我叫誰來演?」雄才讓蔡志明演柳玉娘,就是為了讓她自薦演柳玉娘丈夫的妹妹「小妹」。這有一定的難度,「小妹」仍然待字閨中少女,而古琴已經是四十出頭的人了,年齡相差至少十幾歲,可是,色字頭上插一把刀,自從和豬肉蔡勾搭成姦之後,她對蔡志明早已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依戀,為了和蔡志明同臺演出,她真的向雄才自薦演「小妹」。
    「……好吧,等我演完了戲,再去捉姦。」古琴心想:既然你林映平都敢公然和齊娟接吻擁抱了,我古琴還怕被你知道我和豬肉蔡的姦情?
    《柳玉娘》第二場在潮州鑼鼓聲中開場,而此時,林映平和齊娟在夜色中狂奔,由慶隆廠門前的那條田間小路前往齊娟和蔡志明的家再試雲雨。
    「你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親我,擁抱我,你唔驚(怕)惹旁人的議論?唔驚(怕)被你老婆知道?」雖然喘着氣,齊娟邊跑邊不斷地用她那雙特别會說話的眼睛電林映平,讓他對剪了齊耳短髪的她更加着迷。
    「我當然驚(怕),可是我更驚(怕)你。」
    不管是住家的女人還是妓女,和林映平睡過覺的女人,多數不知林映平是個夫剛不振的「妻管嚴」,因此,很少有和他睡過覺的女人敢吆喝他。可是,齊娟不同,她和林映平都是三鄉(達埠、青籃和赤港)人,知道林映平是隻「畏畝鱉」(潮州人將怕老婆的男人叫作畏畝鱉),也常常威嚇林映平。古琴是河東獅吼;齊娟發惡時,則是天頂雷公和電母一同顯威風。這令林映平很害怕,可是,他心中總是惦記着齊娟那與别人不同的牀上溫柔。齊娟陰埠上沒有半條陰毛,她的膣沒有小陰唇而大陰唇很厚,外白內紅的「鮑魚」讓林映平一見難忘。别的女人的愛吟千篇一律,而齊娟進入高潮時總是發出類似犬吠、猫叫的動物叫聲,林映平覺得這樣的叫春聲更刺激,讓他的性功能更加持久。他清楚記得在他還未知完全弄清甚麼是性之前,他曾在外婆家中一見到甄家的族人殺雞,他的陰莖便莫名其妙地勃起,識性之後,他便認定殺雞這一動作的可以刺激他的性慾。因此,一聽到齊娟發出她的犬吠、猫叫式專利叫春聲,他便覺得自己的陰莖更硬更粗,心跳更快,更刺激,更舒服。
    「你剪了這頭短髪之後,起碼後生三十幾歲！」進入蔡家,林映平再次在齊娟的引導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她和蔡志明的臥室。他迫不及待地想盡快將她的身上的黑色絲質半透視裝迷你百折裙扯下來,好快點再次在她身上得到性滿足。由於用力過猛,竟將她最喜歡的裙子扯破了一個三四吋長的口子。
    「你是說,我剪這頭短髪以前太老,像個老太婆?那你怎麼還來我家找我?」齊娟眨着雙眼電林映平,左手為他解外褲,右手偷偷從古式鑲鏡妝裝臺上拾起一把剪,乘他被電得昏頭轉向時,往他的西褲剪一刀,準備將它沿中間剪開。
    「那是我受你騙,上了你的當。」
    五月前的一個黑夜,林映平由報公路回安和巷,中途改道,由蔡家後巷前往,被齊娟招手招呼入她家,說她有一個秘密,想告訴他。林映平入門之後,她交給林映平一個印有慶隆廠的信封。林映平打開一看,信封裡包着一小撮短而曲人的頭髮或者人的體毛。他斷定那是人類的陰毛,問齊娟那是誰的陰毛,齊娟說信封是慶隆廠的信封,這一小撮陰毛肯定是來自慶隆廠,她說她懷疑那是古琴的陰毛。林映平將信將疑,將信封翻轉,竟然寫着兩個鋼筆字「古琴」,他將鼻湊近那撮陰毛一聞,果然聞到一股和古琴下體體味相同的味道。這一聞,林映平用他狗一般的鼻子證實那是妻子的陰毛:古琴的陰毛居然被蔡志明珍藏在蔡家,這說明古琴和早已和蔡志明勾搭成姦了。
    「你缺(給)我看這一小包毛,你想作年物(怎麼辦)?」
    「你鼻(聞)出來了吧?這些膣毛是你老婆的,着不着（對不對）？」
    「着就作年,不着又作年？（對又怎樣?不對又怎樣?)」
    「我想以牙還牙。」
    就這樣,林映平因為齊娟發現古琴那被蔡志明珍藏的一小撮陰毛而和齊娟勾搭成姦。
    「受騙上當?當時,你也證實那包毛是你畝(老婆)的啊！」
    「可是,現在看來,我總覺得你安者(夫妻)兩人偌些(這樣)做是周瑜打黃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