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914《讀曾國藩家書》之勸學篇(45)

2012/09/15 00:02:56 網誌分類: 寫作
15 Sep

 

書中說:「致六弟·述學詩習字之法 弟三月之信,所定功課太多,多則必不能專,萬萬不可。後信言已向陳季牧借《史記》,此不可不看之書;爾既看《史記》,則斷不可看他書。功課無一定呆法,但須專耳。余從前教諸弟,常限以功課,近來覺限人以課程,往往強人以所難;苟其不願,雖日日遵照限程,亦復無益,故近來教弟,但有一專字耳。」

 

多年來,社會各界一直探研做學問究竟是要「專」還是「博」。對於這個問題,前人曾國藩給弟弟的家書中有清晰明確的方向,就是「寧專勿濫」,故對弟弟說既然讀《史記》,便不能看其他書了。在曾國藩的心中,功課除「專心」以外,並是沒有其他呆辦法。

 

然而,在現今社會中,我們講求的是廣闊的視野,多元化的知識,因此老師向新生代灌輸德育禮儀的同時,知識層面的學習不獨多且深,更是著重批判、創意和獨立思考。這種教學模式並非「濫而不專」,而是集各家所長的「博學求進」。

 

嶺南大學公共政策研究中心主任何濼生早前在報章撰文,提出《教育界握契機可把國教辦好》一文,提到「精於洗腦的政客,甚至可假抗洗腦之名向群眾洗腦。他們發動群眾運動,依靠群眾行為去感染更多群眾。」

 

何主任更以「文革中使學生紅衞兵脫離日常生活角色和行為規範,進入自己確定行動目標的無政府狀態,虛假的自由、崇高感,刺激了革命造反、打破修正主義黨政體系的想像」為論點,指出政客才是精於「洗腦」者。面對崇高價值的旗幟,青少年必須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這便有賴「博學」的教育。

 

《論語.季氏篇》:「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敏、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在過去的「反國民教育」運動中,所謂的有道之士、飽讀詩書的學者、無畏的莘莘學子,所言所行有否「九思」?若有「明」、「聰」、「溫」、「恭」的見識和胸襟,為何不能理性討論,只有「非黑即白」的單一撤科訴求。

 

若「撤科」屬唯一及沒有討論餘地的立場,堅持者便有需要就以下情況作出回應:為何全球各地均有精英或專才到內地大學參與國情班、安排子女學普通話,而香港市民卻要背道而馳?校本自主具有高度的自由度,為何不能理性討論?為何不待問題得不到合理解決時才展開激烈批評?

 

或許張翠容在報章專欄「大地旅人」一文中給予了很好的答案。張小姐引述嶺南大學教授李彭廣著作《管治香港 英國解密檔案的啟示》,指出香港患了集體知識缺失,就是認知流於平面,未能帶出一套紮實的論述。

 

誠如張小姐質疑的一點,在今次反國教上,口號是捍衞港自由,抗拒黨國洗腦,這無疑值得支持。但自由的本質是甚麼?它的歷史語境?以及我們要追求的是甚麼自由?當梁振英拋出國民教育學校自決後,反國教大聯盟便為之語塞,一味叫撤的理據反而變得蒼白,只能發表一些一時間難以提出證據的推論,例如政府可背後控制云云。

 

文中「美國五十年代的麥卡錫主義,足以讓我們引以為鑑」雖只有短短的二十多字,但即時令筆者感到一陣冷風吹背。當時縱使是著名笑匠查理.卓別林,還是科學界泰山北斗的愛恩斯坦,當年都曾因與「共產黨」有關連而遭無理逼害,更何況所謂的「關連」根本是沒有實質證據,純屬猜測的鬧劇而已。今天的香港社會與當年何其相像啊!由於市民的「恐共」心態,凡與「共產」有關便被套上「紅色」、「赤化」之詞,完全失去了尋找真相、發掘真理的空間。殊不知,這種行為正正是欠缺獨立思考的情緒反應。

 

今天,雖然政府已多番讓步,推出學校全權自主的方案,沒有教材限制,沒有時間限制,但反國民教育運動主持者仍未有結束的打算,繼續想把政治帶進教育層面上。套用曾國藩把「為師」的定義「威儀可為表率,淳樸實在,寵博通達」,以及「為友」的定義「博雅能文」,相信不久之後,大部分市民都會發覺,誰人可作為子女老師的榜樣,那些人士才可成為子女的良朋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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