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秦始皇》引發史學界地震

    《真秦始皇》出版兩個月，引起了一定的社會反響。 《光明日報》等紙媒體給予了報導，網上也有熱烈的討論。易中天教授作序推薦。有人說，閻崇年從電視劇的戲說中為人們還原了清代真歷史，程步則是從司馬遷的戲說中為我們剝離出《真秦始皇》。

     (程步《真秦始皇》新書發布接受媒體採訪)

 
說到秦始皇，人們習慣上把他認作暴君，從古至今，從小學課本到學者論著。的確，史書中記載著他的暴行：他用“伏尸百萬，流血漂櫓”的屠殺統一了中國；他用“嚴刑峻法”，“焚書坑儒”的獨裁統治著帝國，以至於“劓鼻盈蔂，斷足盈車”，被判割鼻子斷足的人太多，割下的鼻子用筐裝，砍掉的腳用車拉，“赭衣塞路，囹圄成市”，囚犯堵塞了道路，城市到處是監獄；他用徵發七十萬受過宮刑和其他徒刑的罪犯，來為自己修宮殿造陵墓。獨裁和暴政不得人心，他的暴行終於引發了陳勝、吳廣的起義，秦帝國祇存在了短短14年，便被農民戰爭所推翻。

(程步央視網與袁騰飛探討兩宋風雲)
 
   然而，如果用《真秦始皇》提供的“另一種讀史原則”，不帶偏見地審視歷史典籍的時候，上述結論和人們習慣中的印象，卻經不住歷史事件的反詰：
  秦始皇平定六國的戰爭打了26年，卻少有殺敵斬首的記錄。而相反的史實是，秦國軍隊盡可能在使用非對抗性的方法取得勝利，比如水淹、誘降等；秦軍佔領六國之後，沒有屠城，沒有對六國王室、貴族進行屠殺和滅族，以至於這些人後來成為推翻秦帝國的主要力量； 新出土的秦簡所顯示的秦國法律，並不像上述形容詞所描繪的那樣殘暴。司馬遷說陳勝起事是因為服徭役遲到了要斬首，而云夢秦簡顯示，遲到5天以內的只是口頭批評，5天以上的也只是罰款。而相反的事實是，秦帝國的法律中，已經出現了西方法律兩千年後才出現的保護罪犯的條款；不僅如此，秦律中對刑訊也有十分嚴格的限制。 《史記》中記載的一個奇怪現象正好佐證了這一點：秦始皇交辦的案件，多次不能破案，這在前朝後世是難以想像的。

  還有一些被人們忽略的事情：秦始皇在位37年，沒有妄殺過大臣和將軍。丞相王綰提出分封諸侯，沒有受到處罰；博士淳于越在秦始皇的壽宴上公開說秦帝國不能長久，也沒有受到處罰；秦始皇所有的案件都是交司法部門審理；司馬遷從來沒有說過坑儒，而只說坑術士；說秦始皇徵發70萬受過宮刑和刑罰的罪犯修宮殿造陵墓，不過是文字解釋的謬誤等等。
 

            (程步與王立群pk秦始皇)

 
書中還揭示了一個有趣的事情：凡是歷史事件對秦始皇有褒揚作用時，司馬遷立即就會用一段對話，或者幾個字的心理描寫來抵消這種褒揚；司馬遷的文字處處要把秦始皇描繪成一個暴君，而他選取的歷史事件卻又為後人反駁暴君說留下了證據？為什麼會這樣？書中給出瞭如下的解釋：（1）漢代劉姓統治者憎惡秦始皇。劉邦身為秦始皇的臣民，被秦始皇的朝廷任命為泗水亭長，卻犯上作亂，篡位而南面稱帝，為了說明自己篡位的合法性，就要極力貶低秦始皇，只有秦始皇稱帝不合法，秦始皇殘暴，自己才是替天行道，才有合法性，貶秦為了褒漢。 （2）直書秦始皇所為必然冒犯當朝皇帝。秦始皇統一中國，沒有殺六國王室；而漢高祖劉邦滅秦之後，與項羽一起殺秦王子嬰，夷滅秦王室。秦始皇統一中國的功臣，都高官厚祿，善始善終；而漢高祖幾乎殺光了開國功臣，夷滅了他們的宗族。秦始皇對待戰敗的李信，不但沒有處罰，反而在平定齊國的戰役中讓其帶兵立功，重樹威名；而司馬遷的當朝皇帝漢武帝對將軍王恢，只因其隨機應變，沒有冒險出擊而將其下獄處死。秦始皇從未誅殺過將軍和大臣；而漢武帝當朝宰相就殺過數位，還有將軍、王子、公主。秦始皇從未對直言的大臣加以處罰；而漢武帝因司馬遷替戰敗的將軍李陵諫言就將其處以宮刑。試想，如果司馬遷將秦始皇的這些事情，不加修飾的書寫進《史記》，漢武帝讀到之後，或是由忠心的臣子讀到之後禀報上去，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毫無疑問，不僅司馬遷會遭滅門之禍，其一生的心血《史記》也將會化為灰燼。如同我們要剔除歷史劇的戲說一樣，《真秦始皇》提供裡一種全新的讀史理念，有助於剔除史書中的戲說，得到更接近真實的歷史。無怪乎一向嚴謹的易中天教授，看了書稿後欣然作序。

    《真秦始皇》能夠激發歷史愛好者探究、討論歷史真相的興趣；其獨特的讀史方法和對歷史人物公認形象的再認識，可供學者藉鑑批判。

2009年10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