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八) 走過情緒的低谷

有一陣子，我連續幾個星期沒去查經，每個晚上都和小孩窩在家裡。

朋友打電話過來，問：「你最近怎麼樣？」

我悶悶不樂的答：「不太好。」

朋友從我的反應和聲音中，聽到有點不妥。

「是不是兒子的病又發作了？」

「...................................」

朋友在電話裡聽不到任何回答。

「有時間出來嗎？見個面，聊聊也好，橫豎很久沒見了！」

「...................................」

「怎麼樣？」

「我剛下班，我和護士會來，載你去喝永和豆漿，車到了妳樓下，再給妳電話。」

我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晚上十點半，補習老師才剛下班吧！

本來這麼夜，又沒有心情，我是不會出街的，但鬥不過她的堅持，又不好意思拒絕，悶在家裡也很久了，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上車的時候，護士把兒子抱了過去，在逗他玩，說：「啊，姨姨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很掛念你啊！」

兒子也樂意給她抱，面上展現著笑容。

在關上車門，車子往前移動的那一剎那，我終於控制不到積壓已久的情緒，一時間，眼淚水像決堤一樣，一下子從雙眼中傾瀉出來。

「哇...............」

我掩面痛哭起來，也不知哭了多久，只是一直在哭。

她們沒有理會我，安慰我，只當沒事發生，在車上自顧自地在閒聊，談著日間補習社學生和醫院病人的事，讓我盡情地發洩。

過了大概一個鐘，覺得大約哭完了，眼淚水也乾了，擦一擦面上的眼淚和鼻涕，抬起頭憂鬱地對她們說：「怎麼車子開了這麼久，還沒到？」

朋友說：「在等你哭完嘛，橫豎我們都不趕時間，所以慢慢地開車。」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大家不是上班，就是下班，我也回到了每周一次的查經班，忙著陪兒子到醫院，到幼稚園上課。

在查經小組內，有一份說不出的情誼，心靈上的慰藉，工作上的難關過不去，大家就互吐苦水，然後禱告；孩子生病或家裡長輩要開刀做手術，大家就分擔那種要照顧患病家人的壓力，然後禱告。

我很少再說孩子的病，因為覺得他一輩子，都不會好的！

為他祈求，也無法立即看見果效。

但每次她們為我禱告時，大家總不忘記提到他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