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星記(二十五)

第二十五章 大夢誰先覺

　　小女人似乎不想多說這個話題，所以再和我們說了一會閒話就走了。我望定主席問：「要不要和十二少喝兩杯，聽聽他訴苦？」

　　主席說：「昨天晚上就和他喝了，喝得我……。」

　　我說：「他是怎麼個態度，到底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行動？」

　　主席說：「他呀，現在也挺失落，不過他說讓大家冷靜幾天也好，過幾天再採取行動。」

　　我說：「這就好，可擔心死我啦。搞不好，因為我一句話拆散一對癡男怨女，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主席說：「看你以後還亂說？這次你也要為這件事負責！」

　　我瞪大了眼問：「負責？負什麼責？」

　　主席說：「十二少說了，他不在的時候，小女人由你，我實行國際托管了。除了你我，但凡有雄性動物接近小女人，殺無赦！這次要再壞事了，小心我要你的狗命。」

　　我連聲說：「知道，知道，沒問題，我一定小心從事。」話說完了，各自離開，雖然感覺好了很多，但我想還是會宿舍在睡上一覺比較好，接下來的日子又要當消防員救火，又要當接待員陪客，這時候不養好身子，到時沒有我幫忙，主席可就主不起來了。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午餐不太足，窗外日遲遲。大夢誰先覺？自然是餓了的人先覺了。所以睡到五點多我就餓醒了，打開冰箱，一點食物也沒有。只好穿上衣服去學校附近的超級市場買點吃用的。出得門來夕陽西下，很有斷腸人在天涯的感覺。六七分鐘的路雖然不遠，行人卻是不多，所以很多人都走另外的一條人多的大路，雖然遠了，人氣卻夠。只有我貪圖風景這邊獨好，選擇走小路。路兩邊被鐵欄圍起，只夠三人並肩而行，如果有韓紅或沈殿霞的體型就是一點五人了。路邊樹木茂盛，雖是冬天,卻開著些不知名的花兒,一個人走很感覺有詩意。不過詩意突然讓身後：「四哥！」的叫聲打斷，回頭竟然看到淘氣小仙女。一問原來她也要上超級市場，只是奇怪她會走這條沒什麼人走的路而已。她說：「我懶！」一面說，一面和我一起向超級市場走去。

　　突然間她把頭向右一轉，望著我問：「中午你和主席到底鬧什麼虛玄？」

　　「我以為這事已經解決了！」我說。

　　「未解決，未解決。」淘氣小仙女似乎突發暴躁了起來。一面說：「別以為我沒感覺到，肯定有事瞞著我，是不是在講我壞話了。」一面還揮動左手。然後啊的一聲淘氣小仙女的左手撞上了鐵欄，淘氣小仙女捧著左手雪雪呼疼。我心裡罵這麼八卦幹什麼，但還是伸左出手，握住她的左手端詳了一下，還好皮未破，血不流。

　　一面對她說：「不是說你，是說小女人，不要多心。」

　　淘氣小仙女問：「沒騙我？」

　　我引用埃爾頓-約翰（Elton John）的歌詞說：「I've lied about most everything。But I never lied to you。」淘氣小仙女這才對我面露微笑，事情總算告一段落。因為小時候跟爺爺練過幾天陳式太極劍，當時的姿勢和「葉底藏花」上半招類似，習慣成自然，我很自然的把使出下面半招，很自然的把她的左手交到我的右手，牽著她向超級市場走去。當然，這招應該是劍交右手，我現在改成手交右手，讓爺爺看到了非被他打死不可。管他呢，畢竟我終於證實了我的猜想－－溫軟如玉的手比冰冷的劍好握多了。

　　路實在太短了點，一眨眼功夫我們到了超級市場門外，我才醒覺還握著淘氣小仙女的手，於是藉著去推購物車的機會，我將手放開了。我們一起推著車走入超級市場，一邊我問她想買點什麼，一邊還遊目四顧，還好，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正當我暗自慶幸的時候，身後有人說：「你們東窗事發矣，現在已被刑事拘留，跟我來吧。」我聽出是喬峰的聲音，望望身邊的淘氣小仙女，她的臉又紅了。該死的喬峰，亂說什麼，看我過後怎麼炮製你！回頭看到喬峰站在我們身後，他的後面還有推著購物車的君月。罷了，明天滿大街是我們的新聞了。我衝著喬峰說：「鬼叫什麼？」

　　喬峰說：「正想去找你－－們，今晚約了去小女人家吃飯的。」

　　我問他：「什麼時候決定的？我怎麼不知？」

　　喬峰說：「都打了好幾次電話給你，你也不接！原來在這裡－－」喬峰大概是發現淘氣小仙女樣子有些不高興，不敢再說下去。我一摸口袋，居然忘帶電話了。

　　我回過頭來問淘氣小仙女說：「一起去吧？」淘氣小仙女想了一想終於點了點頭。

　　我和淘氣小仙女推著車跟在喬峰後面，感覺種有些不自然。最後我喊住喬峰問他：「東西都買好了。」喬峰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我兩眼一瞪說：「既然如此，還不擺駕？在這裡等什麼？」於是四人去付了錢，坐喬峰的車向小女人宿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