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識途

有一句成語「老馬識途」，形容做事經驗豐富的人以及處理事情熟練。這個故事出自「韓非子．說林」，描述春秋時代，齊桓公率兵外出作戰，因受到敵軍誘騙而迷路，正當危急的時候，管仲想到「老馬之智可用也」，於是管仲叫人挑幾匹老馬在前面帶頭走，軍隊跟在後頭。果然，老馬認得回家的路，帶領著大軍平安返回。

　　就如同許多野生動物一般，馬具備了長途遷徙、辨識方向的本能。馬如果離開了原來的地方，不管走多遠，大都還能夠按著原來的路走回去。此外，馬到了陌生的環境中，也不容易迷失方向。這樣的本能，科學家相信是長時間演化的結果。因為馬主要棲息在遼闊的草原，又經常需要長途跋涉以尋找水源、食物或逃避捕食者的攻擊，「方向感」也就格外的重要。

　　然而，野生動物是透過什麼方式來辨別方向？大量的研究說明動物的方向感主要是根據辨識「標的物」。例如候鳥飛行主要是依據白天的太陽和晚上的星辰（有些候鳥是夜間旅行的）。馬的方向感主要是根據地面上的標記而產生，例如河流、海岸、山脈，甚至大樹、岩石，透過視覺與嗅覺的共同作用，再加上長時間的學習與經驗累積，使得馬成為認路能手。除此之外，有些野生動物還能利用地球磁場來做方向定位，就像羅盤的功能一般，在長途遷徙的過程中確知南北的固定方向，這種行為大多是長程飛行的鳥類才具備，馬並不具有如此能力。

既然馬的方向感主要是由辨識地面的標的物而產生，那麼馬是否就具備過人的智慧與記憶能力？很遺憾，答案並非如此。就以體型的大小來相對應而言，馬的腦容量其實很小，就僅相似於烏龜的頭腦對應其體型。相較於其他草食性的有蹄類哺乳動物，馬並不顯得特別聰明。因為絕大多數在草原棲息的野生動物，都具備了良好的方向感與長途遷徙的能力，這似乎是野生動物在生存競爭中的基本必備條件。

馬與其他動物最大的不同點在於天生具有學習與被訓練的能力，也就是馬可以接受人的訓練，達到人類所要求期望的功能。於是在人類歷史的進展過程中，馬一直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舉凡農業耕作、開疆闢地、戰爭防禦、交通運輸、藝術創作、休憩娛樂。馬始終賣力地為人類服務，正可謂是「馬善被人騎」。諷刺的是，人類原本花費極大的力氣，才能將野馬捕捉加以馴服圈養，而今，卻反過來耗費更大的心力於研究上，企圖將馬重新送回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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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