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黑街少年 - 第四章

離家出走，最近變成了鬼鬼的家常便飯。這不是好事，我說：「那妳接下來怎麼打算？」
她搖搖頭，看著前方。我想了好一會，才開口道：「要不妳就到我家先住下來吧。我猜妳都不想回家吧？」
她坐直了身子，看著我，笑了，說：「果然還是朋友好。」
「妳不怕我吃了妳嗎？」我笑言，站起來，在鬼鬼面前轉了幾圈直排輪。她跟著開玩笑：「也好，反正你這麼帥，被你吃掉也開心。」啊？我立即接不下去，臉有點兒紅起來，她好像發現了，說：「好可愛啊，你竟然在害羞。」
我揮了揮手傻笑著說：「不是啦，再說就不讓妳住下來！」
「嘻，我知道你不會的。」她又露出那詭異的笑容。雖然如此，但很漂亮。我換上普通鞋後，伸出手，問道：「那，要跳舞嗎？」她點頭，跳起來，跟我在音樂中舞動。

直到凌晨3:00，鬼鬼跟我回家。
「這次又是什麼時候跟家人和好？」我邊走邊問，眼睛沒有看她，看著前方那漆黑的路。「嗯。」她想了想，搖搖頭說不知道：「因為這次是我爸罵我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
「那一定是要等家人來接了。」我望了她一眼，然後看著這個晚上的夜空。又是漆黑，沒有星星。沒有明月照著我們回家的路。
她又笑了笑，說：「要是不來接我，我就永遠跟你住在一起。」
「嘿，那日後有男友不會又是帶來我家吧？」
「男友？住在你家之後都不會有的了。我打算下半生就給你養。」她開玩笑著說：「你說你第一晚就會吃了我，那不是你養我是誰？」
我答道：「要是真的吃了再算啦，反正我是一個正人君子，怎麼會乘人之危？」
「你說是就是？」
「不然呢？」我笑了笑看她一眼，然後就跑向前幾步，一個前胸翻再站穩。
地上的影子長長我。我知道，即使沒有月亮的照明，也有路燈的指引。我們依然可以回家。
對於鬼鬼要來我們家住，家人的反應是怎樣？不用多想。
「好啊，有女朋友真好。」媽媽第一句話。「不是女朋友。」我坦白地說。
我妹走到大廳，剛洗完澡的樣子說：「別害羞了，你就認了吧，你每個晚上就衝出去，原來是為了見她，很漂亮啊。」
「啊？鬼鬼？很久不見啦，自從轉校後也沒有再見過妳了，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小月啊。」我姐以非常熟悉的口吻跟鬼鬼聊起來。鬼鬼想了好一會，才像記起什麼似的說：「啊！是啊，妳是二班的小月，校花嘛。」
「妳也是。想不到妳跟我弟一起了，他人很好啊。」她們笑著聊起來。
鬼鬼順著回答：「才不是啦，只是朋友。」
還好我爸睡了，否則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能他第一句就是：「啊！妳好啊，我的未來媳婦，還真漂亮，兒子有眼光！」這樣，我還不知怎麼面對鬼鬼。
「今晚妳睡哪？我們家沒有客房。」我姐問道，然後看了看我，說：「對呢，妳跟阿昇一起睡，本來想跟妳聊至天明，還是作罷，下次吧。」
「妳想多了，我很樂意跟妳睡的。」鬼鬼愈來愈無奈。只見我姐回答：「不啦，我也不想打擾你們初夜的，我先去睡了。對了！阿昇，」她頭轉向我，說：「明天無論如何也要你幫我的了，不管你女友是否答應。」然後就轉身走了。媽媽笑著說：「我的未來媳婦......不對，」她見我瞪了她一眼，立即改口說：「鬼鬼啊？當自己家就可以了，因為太晚，我也要睡了。」
我妹跟著走後，就像暴風雨後的大廳，安靜。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