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心，不是早就已經靜下來了嗎 - 第二章

那個晚上，我幾乎是跑回宿舍，很快洗好臉就上床睡。我的室友還在玩電玩。
「今天這麼早回來的？而且還立即睡覺，有點不像你啊阿酷。」他笑言，看著我。
「不要叫我阿酷啊，對了，我明天要開鬧鐘，可能會吵醒你。沒關係吧？凌？」他是我的室友，叫凌，是全校音樂排首十位的其中一人。我討厭別人叫我阿酷，是因為這樣叫好像裝酷，不喜歡。
「好吧，阿迷。沒問題的，但我玩電玩可能玩很久，你又沒問題嗎？」
我揮了揮手，就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我應時間換好衣服就衝到音樂室。沒有人。其實這也是當然的，我伸了伸懶腰，合上雙眼，不停想著關於昨晚那個叫小昔的女生所說的話。「你的感覺變得遲緩，音樂帶不出感情。」這是什麼意思呢？我究竟要如何才可以帶出感情？
我把手放在琴鍵上，雙眼依然沒有張開，就這樣除除彈起琴來。
直到音樂結束，我才張開眼，但是，卻完全看不出音樂帶著什麼東西。突然，一下掌聲把我嚇得跳起來。我轉過身，看了看，是她，昨天的那個女生，小昔。
「妳來了？」我有點顫抖，不肯定地說。
「要不然呢，你又怎會看見我。」她笑了笑，坐在我旁，輕聲說：「你跟鋼琴的樣子並不相襯呢，你是如此的活潑有生氣，但鋼琴沒有辦法盡力把那些生氣帶出來。
「不是說是人改變而不是樂器改變嗎？」我好奇。
她帶著很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我，說：「是的。所以我才說，你是如此的活潑有生氣。」過頭了嗎？我不太明白。她示意我坐下來，合上眼。
「好好看著。」她話剛落下，我正想張開眼睛，她又說：「不要張開雙眼。」
我沉默。我感到她輕輕摸了我的眼睛，然後才說：「你依然會看到的。」
音樂除除奏起，我眼前突然由漆黑一片，變得像電影般一幕幕地在我眼前飛過。那些景象，似曾相識，又沒有見過。直到最後一粒音符從我腦海流走，畫面才消失。
「怎樣？」我張開眼睛的時候，小昔的眼睛直視著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又說：「你知道該如何彈了嗎？」
不行，我還不知道，眼前是一首輕快的歌子，我卻顯得有點畏懼。
她輕輕按一下我的肩，說了一句放鬆，我就開始彈了。奇怪的事發生了。我的手變得輕鬆，跟著音樂舞動，眼前這片早上的陽光把教室照得金黃，慢慢地，看著他變得更白。我好像看到日出一樣！
彈完，心情也輕鬆得很，望向她，我笑了。她突然說了一句奇怪的話：「是不是，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對，正是這個意思，為什麼？我呆呆地看著她，她沒有回答，伸了伸懶腰，站起來就說：「我差不多上課了，再見。」
我目送她，腦海裡的疑問一直揮之不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