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心,不是早就已經靜下來了嗎 - 第六章

2007/10/19 16:26:08 網誌分類: 心,不是早就已經靜下來了嗎
19 Oct

過了好幾天,我都試著將那天的音樂練習出來。但是,感覺卻是不同的。
我拿著小提琴靜了下來。究竟是什麼,令他們覺得我有所改變?我的確只是當作普通的玩意跟他們合奏,那並不是什麼大演奏,但為什麼會變得比任何時候都好?
突然間,聽到後方傳來腳步聲,我回頭看,是小昔。
「怎麼了?在發呆?很少見。」她邊走過來邊問道。她手拿著長笛的盒子,因為剛上課結束吧。
「嗯?在想事情。」我對她笑了笑,把小提琴放在肩上,再次拉奏起那天合奏的「春」。感覺依然是普通。
「要玩玩看嗎?」小昔把長笛從盒子中拿出來。
我看了看她,笑著應道:「喔。」我面對著她,感覺特別輕鬆,這是什麼原因,還是不知道。
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但卻無聲無色地存在於我身邊。
跟小昔的合奏,又是另一種感覺。怎樣形容,我不知道。卻比我一個人練習的時候好多了。這跟合奏和獨奏沒關係。我知道的是,以前也有過相同的合奏,可是依然無法令我起勁。
音樂結束,我問道:「為什麼有時候的音樂是生的,有時候我的音樂又會死了?」我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這兩種感覺,只好這樣問她,不知道她會不會明白。
「當你覺得音樂是生的,那就是生的。如果你覺得音樂死了,那就算那音樂依然活著,你還是認為死了。那樣,跟音樂死了沒兩樣。」小昔解釋得比我的問題更難明,可是,卻好像有種解釋了我的問題的感覺。
「那,是看自己的感覺?」我直視著她。她笑了笑,說:「音樂全部都是看感覺的。」
我沒有回答,那一刻,心中所有的問題已經被解答,就是那一句話。
「音樂全部都是看感覺的?」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笑了起來,原來是這麼簡單的一句,為什麼我就是想得如此辛苦又不明白?
小昔看著我在一旁歡呼,但我卻感覺到她好像帶著另一件心事。我很快把喜悅收起,看著她一會,直到她問道:「怎麼了?」
我才問道:「妳有心事嗎?」她呆了一下,那一呆比常人長,但她又說:「不,沒什麼。」
「有什麼事,跟我說好嗎?我們是朋友。」我真誠地說。她看了看我,突然,發現她的眼角流出一大顆眼淚。
她立即擦掉,苦笑著說:「對不起......」第一次,看見小昔這個樣子。是什麼原因?我不知道,我對她熟悉嗎?我也不知道。
我拿起小提琴放在肩上,想了想,拉出一曲輕鬆又柔和的音樂。完畢,她問道:「這是什麼曲子?我沒有聽過。」
「感覺怎樣?」我反問她,她笑了笑,說:「感覺輕鬆了。」臉上的淚痕依然沒有抺去。我說:「剛才想到的曲子。」
「自己創作的?很好聽。」她讚嘆了一聲,我又問道:「有心事的話,可以跟我說,放在心裡更不理想。」
「你說得沒錯。」她停了一會,說:「下次再跟你,我要先走了。」
她那揮一揮手,轉身,就消失在門那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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