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黃飛鴻時代：弱法治民團社會

    雨傘佔領達第17日，我執筆寫這一篇文章，這篇文章是思考兩日的結果。

    香港社會於2014年928起由學生罷課開始，因各種力量參與，令學生運動發生名義上的多種質變（見拙文《這個運動的真正名字？》），歷17日演變為佔領金鐘、旺角及銅鑼灣三區，同時又激發我稱為村民的反佔中人士參與廣泛社會辯論，村民中較積極份子曾經到三佔領區與佔領者議論，又發動過包圍蘋果日報等行動，包圍蘋果日報，是一種有如長毛掟蕉一樣的表態，雖然在記者鏡頭反擊，以及法院保護新聞自由的禁制令下慘敗，其表態的意義卻無容置疑，大量香港市民強烈感受到自己被黃絲帶騎劫了話語權，被他人胡亂地代表自己發言，認為不能沉默，正是忍無可忍的時候，中國人挺身而出。

    素來，中國人只愛私語、吃和工作，香港生產力最高的一班人（被某文化人梁文道及劉細良指為落後生產力），就是如此，結果他們信任的傳媒、文化、社福和學界，就此完全佔據了香港的話語舞台，給世界嚴重的錯覺，認為香港人全體在革命。

    無論如何，的確，有一班人在搞革命，社會分裂了，事實！

    探討誰對誰錯，意義已經不大，問題是共存的條件已經被削弱。最初以為佔領者（不只有學生在佔領）在街頭享受兩周露宿，開心過就會滿意地回家，誰知他們都把遊戲當真了，另一邊廂，政府奉行中央不妥協不流血政策，消極清場，避免正中傳媒的道德鏡頭轟炸，結果警方放棄執法。那麼，作為在此地求生存的成員，不得不思考自己及這個城市的未來。移民成本過大，優先考慮留港生存的形式及對策。

    首先，該問事件對社會有何重大影響？特別是無形的影響。我的答案在《法律失效》一文中已經提出，警方放棄執法，整個香港法治的基礎就開始削弱。為甚麼市民會發動自己包圍蘋果日報？那是因為香港市民已開始認為法律已經失去力量，變得不可靠，必須靠自己。

    對法律界來說，這是他們自掘墳墓之舉，法律界人士以法律工作為生，學的是香港法律，但他們容許戴耀廷向市民教授公民抗命觀念，在只學半桶水的情況下，公民抗命變成了否定所有法律的無敵武器，其結果是佔領區市民及傳媒自行擬定私人法律，在網絡及媒體上對不喜歡的人作出公審，而且這種私法不寫進法典，可以天天更新，毋須立法會的授權。當一種私法權威凌駕原香港法律，香港法律也就成為了次等法律，權威性及認受性受到嚴重破壞。這意味着，法律界人士畢生所學己降格為次級法律，他們未來的執業地位可想而知。

    法治受到削弱的世界，對享受過幾十年法治安寧的香港人來說，是匪夷所思的。可幸的是，早十來二十年，影視界經常以民初廣東義俠黃飛鴻為題材拍戲，給我們提供了重要的歷史參考案例。黃飛鴻當時之所以會成為英雄，正是因為當時的廣東法治不彰，各地鄉親宗族為了保護自己的宗族利益，有必要組織民間軍隊自衛，廣東民團在黃飛鴻訓練下，成為強力的民間地方軍隊。1924年，孫中山自己曾估計，他家鄉香山縣農民約擁有槍械兩萬枝。這就是說，華人社會在法治衰弱的年代，是以民團自衛方式來確保社會秩序及自身利益的。

    這也就是說，華人不會在法治衰弱的社會裏滅絕，時代改變，民間會自發產生自衛團體，來保障自身的利益。只是，過去是一個武鬥的時代，當代是傳媒鏡頭話語戰爭年代，那麼過去純以武鬥決定勝負，今時今日即變成以媒體信息戰操作決勝，輔以幕後關係及權術操作。這會是個英雄智者輩出的年代，因為英雄和智者將會再被人所需要。

    一句話：港人當自強。

    假如警方無法清場，香港將變成新黃飛鴻時代，社會再不會有甚麼合法不合法之分，人與人之間的道德價值將會受到極大的扭曲，本來由法律保護的一切，包括港元，都可能受到衝擊。銀行信得過，基礎是銀行有能力保護其電腦系統的穩定性，因為只要媒體報一句銀行是奸商，面書上累積上萬個讚好，黑客也可以變成正義的伙伴，合法地入侵銀行系統，而且還會受到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