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每一天 - 第一章

上班。在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習慣這種生活。
每天乘坐同一班列車，站同一個位置，到第二個站就下車。這樣短暫的乘客角色，卻看到很多相熟的面孔。跟我一樣，有幾多年了，他們跟我都生活著好幾年相同的生活。
學生，將會有所改變，但至少不是現在，看他們每天生活多精彩，不是默書就是考試。再過幾年，他們就會離開我們這些上班的公式見面。
雖然不會真的天天相同，可是有時候，也會有一點點驚訝。
我是一名在學校工作的非教育工作者。工作內容上大至什麼也要做，雖然並不是校工，但也不是教師。很多關於學生教材的我也會幫助。但又不是於校內不上課的那類文員工作者，因為有時候，我也要跟著教師上課。大致可以解釋的，我什麼都不是。
可是，一所學校就是需要幾名這樣沒有存在感的人存在。
這天，我依然公式地坐著同一列車上班。可是這次，我發現對面坐位多了一位從未見面的女生。對於她的存在，我並不感到什麼問題。因為有時候，有些人也會突然出現於車上一兩天。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裡，她也在這列車裡的不同地方站著。她是新加入的嗎？
她比我早一個站上車，又比我遲下車，所以她從哪裡來，什麼地方下車，我都不知道。在我剛上車的那個站，我再次走到自己習慣的位置，可是剛站好，就發現她蹲在我旁那個位置在找什麼似的。
我多次留意了她，長長的頭髮，是燙了負離子嗎？很直，有一點點咖啡色。清秀的臉孔。
快要到我下車的那個站，正打算站起來的我，腳向後移了一下，像踢到什麼似的，我低頭看看，是一支筆，再普通不過的筆，上面貼了一張小花貼紙。我好奇地拾起來，突然，聽到耳邊傳來女生的聲音：「呃......那個......」聲音清翠像小鳥的歌聲。我抬起頭，正想開口問，車突然一停，她站不住腳向前撲倒，我自然地站起來拉了她一把。「謝謝。」她一直點頭，然後指了指那支筆，正想開口說話，我把筆給了她，沒有說什麼，就轉身衝下車了。
呼，差點下不了車。這天，早上就來這麼驚險，下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我向自己的工作地點進發。
早上的事並沒有為我帶來什麼記憶，很快地，我已經對那件事忘記了。
第二天，我如常地上班，這天特別累，因為昨天晚上都留在學校工作，為的是後天快要來到的學生活動。今天依然要把工作做完。我跟同事聊了幾句就掛線，站在自己經常站的地方。這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女生，那個新來的女生。
她多次看了看我的臉，我才回頭看她一次，她見狀，立即開口說：「上次，謝謝你。」
「嗯？」我回想了一下，是昨天早上的事嗎？很遲才回過神來說：「喔。不謝。」
卻見她一臉錯愕，然後笑了起來，說：「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因為我反應太慢了嗎？
我跟著笑了笑，說：「不，只是有很多事，有點忘記了。」她靜了好一會，問道：「幾常見你在這班車坐一個站呢。」她笑說：「很少見。」
「嗯，因為快而且方便。」我習慣坐這車也只有這個原因。感覺這一站好像比平時長了。什麼原因？跟她聊了幾句，得知她是最近才上班，只是比我遲一個站下車。但她也是在這個站的商店工作的人。
沒什麼，跟經常見面的人聊個幾句，但奇怪的，是很少會跟經常見面又不認識的人對話，那是她外向？喜歡聊天？我不知道。但是，從這天起，認識了她。名字叫什麼？還沒問。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