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西潮商中學(二)考試出貓記.

大道西潮商中學(二)考試出貓記.

我讀了這麼多年書, 只有在潮商這三年, 每次數學和英文考試都出貓, 原因是, 讀小學的時候,年紀小,無膽, 現在是讀初中了, 有膽色, 加上天時地利人和的因素, 我便理所當然的出貓, 當然這是不對的.

為何說當年的大道西潮商中學, 「出貓」是天時地利人和呢?

原因很簡單, 我們全班同學, 總人數只有十二三人, 同學的質素, 亦呈兩極化, 有一部分成績非常好, 不用出貓, 是好學生, 亦有部分,有興趣的科目, 便不出貓, 沒有興趣的英文及數學, 便完全不讀,出貓最多. 三年來, 年年考第尾的一位女同學, 就是因為完全不出貓, 又懶的緣故, 一些成績好的同學, 亦誤解了「義氣」兩個字, 樂於把考試卷借給别人抄, 我有一位好朋友, 名叫「陳賓」, 他聰明過人, 初中生已經識計高中會考的數學試題, 他是我們的「電台」, 「電台」两字,是數學老師給他改的花名, 他慷慨助人,老師已經知道了.

另一個原因, 便是因為全班人數太少, 老師如果不懂得像民建聯,腳踏實地, 全部「出貓」嚴肅處理的話, 那麼到第二學期, 會有很多人留班, 剩下的人更寥寥可數, 可能開辦不成了.

有人又會問, 既然潮商中學是一間好學校, 為什麼這麼小學生呢? 答案很簡單, 當時己經有小學會考制度, 把成績好的學生, 通過小學會考, 分配給官立中學, 如英皇, 皇仁, 金文泰等好學校, 教會學校更是搶手貨, 聖保羅, 聖若瑟, 華仁等英文書院, 更是天之嬌子, 私立英文中學亦是另一好選擇, 所以,私立中文學校, 經營便非常艱難, 本來, 潮州人鄉土觀念甚重, 起初紛紛把子女送入潮商中學, 所以我們初中一年級, 本來有三十多四十人, 很多都是上環,南北行的少東, 但是一到初中二年級, 便幾乎全部消失了, 潮州人,真是團結啊！繼續留讀的, 幾乎一半是本地人,我們這些潮商新移民,與潮州人, 變成好朋友了, 每年仍然繼續有學生流失, 到初中三, 只剩下十五人, 便是這緣故.

我們出貓的辦法很多, 最簡單的如寫纸仔, 但後來寫纸仔也嫌麻煩, 成績好的, 好朋友「陳賓」, 做完一考試卷, 便傳給有需要的同學, 所以, 假如抄得不夠快, 到交卷時, 他的考試卷, 落在何方,要周圍打眼色, 打手勢, 甚至要殊殊發聲, 才可以完璧歸趙.

曾經有一位新來的英文老師, 我們不知道他的習慣, 在考英文默書的時候, 我們都小心地把書本, 放在大腿上看, 他讀一句我們抄一句, 所以我們的英文默書, 成績都很好, 但後來, 給我們發現這位老先生的好習慣, 原來他每讀完一句, 便把眼睛閉上,要讀下句,眼睛才張開, 而且目不斜視, 是一個好君子, 所以, 我們便放心地,把書本直接放在檯面上抄, 真是膽大妄為了.

後來又換了一位胖胖的關老師, 他負責教英文讀本, 考讀本, 是要在他面前, 讀一段英文課本, 我們五音不全的發音, 他深為討厭, 他爽快地對我們說,你們應該知道自己的程度, 如放棄考試便有五十分, 如果選擇考, 便公正評估, 可能得分更少, 你估? 有多少人棄權呢? 我便第一個棄權了. 有一位, 不怕死的同學, 便選擇在他面前讀, 結果得了一個光蛋, 因為錯的比較對的還要多, 不是光蛋, 又是如何呢? 所以,有些老師, 是不可以欺負的.

後來, 我轉去了漢華中學, 對著毛主席, 當時, 全國人民,莫名其妙地,爭著做他的好學生, 我怎麼敢不好, 結果順利會孝合格, 我再回新中學校, 是老師身分了, 因為該校, 招請𣎴到夜校老師, 我不喜歡做老師, 因為我們有點親戚關係, 我便勉為其難,為他們代課一個月, 站在學生面前, 學生的一舉一動, 完全看得清清楚楚, 這才認識到, 當年的出貓行為, 是如何愚蠢, 浪費了父母的金錢, 浪費了自己時間, 自以為叻仔出貓, 其實是自欺欺人, 蠢仔一名.

後記: 潮商中學後來在薄扶林道有了宏偉的校址, 學生眾多, 校風好, 水準高, 已經完全擺脫, 當年的困境了.

明天預告:                    (一) 當年的學校生活,

                         (二)考試出貓記.              

               * (三) 游水,打波,快樂的三年.

                                                （四）當年的警察如何有效地控制黑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