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古老的街角 - 第二十九章

跟阿一他們吃過早餐，雖然同是沒什麼味道，小嵐依然呆呆的，可是她口邊卻掛著沒事兩個字。又有哪一位會相信呢？
「外面的地方，跟這裡是不是一樣呢？」我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你指的一樣是什麼？不一樣又是什麼？」滴反問我，我想了想，是環境嗎？還是人們的生活？想知道的，是兩者都是。
「環境不一樣，生活卻沒有其他了。」她答道。環境，都是我們這裡比較古老。
但人們，會不會又有很多個像米仔的人在外面？
「當然會有，而且因為外面很大，比這裡多是當然的。」滴的回答是這樣，我擔心起來：「妳不要被別人騙。」
「有你，怎會？」滴紅著臉對我笑了笑。
我呆呆的看著她，我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我想我有點怕了。
我跟滴走在路上，小嵐和阿一在前面聊得很投契。
「我會不會變得像阿一那樣？」我呆呆地看著前路。
「相信我，你不會，因為我相信你。」滴沒有再看我的臉。
對於前路，我感到害怕，沒有米仔，令我感到迷茫，是不是沒有人可以信任？阿一會不會變得像米仔那樣？
因為，大家也是人，大家都一樣。
「不應該這麼想，雖然大家也是人，大家也一樣，但是，大家所走上的路卻是不同的。」滴反駁我的想法。
「我失憶，是不是把很多正常人該知道的東西忘了？」我問。
「為什麼這麼認為？這十七年來，你都跟正常人一樣過，那現在，你依然是個正常人，只是在這時候知道自己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滴把我想知道的都說出來，可是我卻又似懂非懂的。
阿一跟小嵐走回頭，阿一一直看著我的臉，良久才開口道：「小石，不如我們試著出去外面闖一闖。」
「外面？」我呆了一下，從來沒有想過的事。
「沒有問題的，因為外面跟這裡沒差太多。而且我爸媽應該很樂意幫助你們。你們幫了我們。」小嵐笑著說，她似乎想尋求更多刺激以忘記不快。
「外面......」太危險了吧？我怕我保護不了滴。
「不要因為現在才知道有關失憶的事而膽怯，你一直都失憶著，只是你不知道。你一直也沒事安然地過著，現在又怎會突然有問題？你又不是現在才失憶。」阿一直視著我，他知道我在想什麼。
「對呢......」我的聲音有點顫抖。我試著笑，以衝破恐懼。
「小石，放心，我們出去後，就得相信對方，我一定相信著你。你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阿一看著我，說：「我跟米仔不同，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四個人，現在只是變成兩個人而已，沒有新加入的人。」
「誰說沒有？」小嵐打斷他的話，說：「我跟滴是什麼？」
「哈！」阿一笑了笑，說：「對，依然是四個人呢。跟以前一樣。」
跟以前一樣，我抬起頭看著阿一，說：「我想我應該可以試試看。」
「我相信你，就是這種眼視。」阿一說，我不知道是什麼眼神，可是他說的這種眼神，似乎就是一直以來我的眼神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