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吧 - (完)
迦藍在浴室沐浴。
突然,門被推開,迦藍正被花灑的水模糊了眼睛,她擦擦眼,隱約看見愉安披散著頭髮,赤裸著身子,走進來。
在迦藍失神間,愉安踏進浴缸,伸手抱著迦藍,兩副美麗的嬌軀緊緊貼合在一起,柔軟相抵著柔軟,幽深相抵著幽深,連水也溜不進兩人之間。
迦藍有點失措,愉安從來沒試過這麼大膽。
「迦藍----」愉安含著迦藍的耳垂:「好好愛我……」
迦藍只覺全身的血液被攪拌,形成了漩渦,熱得令人暈眩。
「愉安----」迦藍忘形地追索著愉安的唇舌,輕咬它、吸啜它、糾纏不休。
迦藍的雙手在愉安身上探索著,一分一吋,無限依戀。
迦藍跪下來,虔誠地,吻上最神秘的花園。
愉安仰著頭,雙腿輕顫,迦藍緊扣著愉安的腰枝,貪婪地汲取那馥郁的清泉……
愉安的嬌軀軟軟地滑落,全靠迦藍支撐。
迦藍站起來,跨出浴缸,把愉安抱起,放在大床上。
兩人的頭髮還滴著水,身上也全是水珠。
迦藍用薄被包裹著兩個人。
「愉安,我愛你。」迦藍把愉安臉上的水珠,一點一滴地舐掉。
----但怎麼,會越來越多?
迦藍對上了愉安的眼睛,看見她的眼角不斷沁出淚水。
「愉安----」迦藍的心猛然一痛:「別哭別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愉安翻身,狠狠地糾纏迦藍的舌頭,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愉安攻擊著迦藍的脆弱,同時吞掉她的呻吟,迦藍給推上了極致……
迦藍還在喘息,小腹還在抽搐,愉安卻再次索求,迦藍低低求饒……
----天還沒亮,迦藍在睡夢中驚醒過來,身邊已沒有愉安的溫度。迦藍顧不了披上衣服,便跑出房間,到處尋找愉安的身影,沒有,沒有,整間屋也沒有,迦藍跌跪在地上,抱頭低嘷起來……
「迦藍,迦藍……」愉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做惡夢了?」
迦藍睜開眼睛,看著枕邊的俏臉,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她猛然把愉安擁入懷裡,感受著那溫熱香軟,心終於歸了位。
「愉安,我愛你!」
「我知道。」
「別離開我!」
「傻瓜!」愉安吻吻迦藍:「再睡一會好嗎?」
迦藍安心地閉上眼睛。
愉安在空氣裡描繪著迦藍的眉目,心窩禁不住在抽搐。
----迦藍永遠也不會知道,昨天下午,有人把一個公文袋送到警局,內裡是迦藍和一名女子的親熱照和郊區別墅的地址。
愉安不笨,知道是有人要故意離間迦藍和自己。
卻在這時候,迦藍給愉安電話,要取消約會。愉安來到別墅,推開大門,看見迦藍正和相中的女子擁吻。
愉安逃離現場,但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聽迦藍的解釋。
可是,當迦藍擁著自己,每一句「對不起」,每一句「我愛你」,都引發一陣錐心的痛。
----迦藍真的愛自己麼?是感動?是憐憫?還是報答?
----迦藍可是給自己迫進牆角,不得已才作出回應?
----她,是不是已有更好的選擇?
第二天,迦藍醒來,已經快中午。
迦藍來到飯廳,吃著愉安為她準備的早餐,心卻莫名其妙地噗噗亂跳。
迦藍忍不住打電話給愉安。
愉安關機了。
迦藍心神不定,到警局找她。
愉安辭職了。
迦藍打電話給愉安的朋友,也沒有她的消息。
迦藍聯絡愉安的父母,給世伯連怨帶罵地教訓了一頓。
迦藍發了瘋似的尋找愉安。愉安帶走了所有証件,但迦藍查過海陸空三路,她沒有離開香港。
迦藍踏遍了港九新界離島的酒店和賓館。
愉安和簡婕一樣,突然間,完全消失在迦藍的生命裡。
----這種徬徨和無助,是迦藍的夢魘。
這樣子過了半個月,迦藍已落得不似人形。
小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終於,給小鄺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來。
----她散播消息,說迦藍兩星期後在盡歡吧公証結婚。她說這招叫引蛇出洞。
迦藍不同意,愉安已誤會了,現在還要做場戲傷她的心,她想必這輩子也不要再見自己。
小鄺卻認為迦藍不了解愉安----愉安根本放不下迦藍,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屬於別人。
「要是她不來,那怎麼辦?」迦藍問。
「下個月再舉辦多一場。」
「你不是開玩笑吧?」迦藍真的沒有這心情。
「死馬當活醫。」小鄺說:「總好過你每天唉聲歎氣。」
小鄺不單在友儕顧客間大肆宣揚,在盡歡吧貼滿告示,還誇張得找了網絡寫手,在各大小同志網站寫帖子----只要是圈中人,根本不可能不知道。
婚禮前兩天,盡歡吧暫停營業,小鄺她們用鮮花把場地佈置成一個美麗的教堂。
迦藍穿上白色的禮服,看著鏡中的自己,心情很沉重。
----要是愉安不出現,這將是迦藍這輩子最大的笑話。
但為了愉安,迦藍義無反顧。
婚禮當日,賓客擠滿了盡歡吧。
迦藍在人群中尋覓愉安的身影。
「愉安----」只需要一眼,迦藍已發現了愉安,她不顧一切地衝到愉安身邊。
「恭喜你。」愉安的嘴唇輕顫:「祝你和太太白頭到老。」
「愉安,沒有太太,沒有別人,我只有你。」迦藍把愉安緊緊擁在懷裡。
「你……你不是要結婚了?」愉安用力掙開迦藍。
迦藍死不放手:「真要結婚,對象也只會是你。」
愉安怔怔地看著迦藍,也忘了掙扎。
然後,愉安的淚水沿著臉頰簌簌落下:「放過我,放過我,我只想再看你一眼,然後乖乖死心……」
「……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愉安嗚咽著。
「我知道我知道。」迦藍不竭地吻著愉安的眼睛、她的唇:「我怎會不知道?」
「但我失去你了,永遠失去了……」
「不會的不會的!」迦藍吻掉她的眼淚:「我這輩子屬於你,你這輩子也是我的。」
迦藍牽著愉安的手,走到禮台上。
「我請在座各位見証,我江迦藍願與你俞愉安結為終身伴侶,無論健康疾病富裕貧窮順境逆境,也愛護你、珍惜你,對你忠誠,此生不渝。」
愉安淚眼迷矇,完全看不清楚眼前事物,只管喃喃地說:「我請在座各位見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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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