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的力量 第二章 意識:離苦之道

2017/03/15 18:47:37 網誌分類: 當下的力量
15 Mar


不要為當下創造新痛

沒有人能夠完全免於生命的痛苦和悲傷。 那麼問題難道不是在於如何與它們並存而不是試圖躲避嗎?

人類的痛苦中,有組成部分都是不必要的。 它是你那個沒有受到觀察的心智主宰你的生命時,所自編自導出來的。

你現在所創造的痛苦,十之八、九都是對“本然如是”(what is)某種形式的不接納和無意識的抗拒。 抗拒以批判的形式,呈現在思想的層面上;而在情感的層面上,它又以負面情感的形式呈現。 痛苦的強度,根據你對當下這一刻抗拒的程度而定,而抗拒的程度,又決定你與心智認同的強度。 心智總是想盡辦法去否認當下、逃避當下。 換言之,你越認同你的心智,你受的苦就越多。 再換一個說法就是:你能夠尊重和接受當下的程度越高,你免於痛苦和受苦——免於我執心智的程度就越大。

心智為什麼要習慣性地否認或抗拒當下呢? 因為它無法在沒有時間,也就是在沒有過去和未來的情況下運作和掌控。 所以它把無時間性的當下視為威脅。 事實上,時間和心智是不可分的。

想像一個只有植物和動物棲息,而沒有人類的地球。 那裡會有過去和未來嗎? 我們還能煞有其事地談論時間嗎? 假如有個人在那裡問“現在幾點鐘?”或“今天幾號?”這樣的問題,就顯得格外荒唐了。 地上的橡樹或天上的飛鷹,會被這樣的問題問得茫然不知所措。 “什麼時間?”他們會問,“那還用說嗎?就是現在唄。”“時間就在現在,不然還會在哪?”

沒錯,我們在世上運作是需要心智和時間。 可是它們已經到了接管我們生命的點上了。 這也是人類得失能、痛苦、和悲傷所生起之處。

心智持續地以過去和未來,掩飾當下這一刻,以確保它的這控性。 因此,與當下密不可分存在,它的生命力和無限的創造潛力,就被時間給遮蓋了。 而你的真性也被心智所蒙蔽。 人類的心智,不斷地累積起一副時間的重擔。 所有人都在這個重擔之下受苦,可是他們還是透過忽視或否認那寶貴的一刻,或者把它貶為只存在於心智裡,而且不實際的一個達到未來的手段,並且不停地加重它的負荷。 人類集體與個人心智所累聚的時間裡,也殘留著大量的舊痛。

如果你不想再為自己和別人創造痛苦,如果你不想再繼續添增舊痛的殘餘,那麼就別再創造額外的時間,至少不要超過你生活實際面所必須的量。 要如何不創造時間呢? 就是要深深地體認當下這一刻才是你所有的。 把現在變成你生命首要的焦點。 把你之前以時間為家,偶爾在“現在”做客,改為以“現在”為家,而只在生活的實際面有需要時,偶爾造訪一下過去和未來。 始終對當下這一刻說:“yes”。 還有什麼行為是比“抗拒事實”更徒勞、更瘋狂的? 還有什麼比反對生命本身更瘋狂的? 因為生命就是當下,且始終都是當下。 向“所是”臣服,對生命說“yes”你就會看到,生命突然之間開始為你效勞,而不再處處與你為敵了。

當下往往令人難以接受、令人不愉快或糟透了。

當下本然如是。 觀察你的心智如何給它貼標籤,以及貼標籤的過程。 這種持續不斷地入席批判,創造了痛苦和不快樂。 你透過對心智機制的觀察,而由它的抗拒模式之中解套,然後你就能容許當下這一刻的臨在了。 這讓你品嚐到不受外境束縛的內在自由的狀態,也就是真正的內在和平狀態。 然後接下來看看它如何發展,而你是否需要採取什麼行動。

先接受——再行動。 不論當下這一刻的內容如何,把它當做你的選擇,接受它,配合它,不要違逆它。 把它當成是你的盟友,而不是敵人。 你的整個生命將會發生神奇的轉化。

舊痛:瓦解痛苦之身

在你還不能汲取當下的力量之前,你所經驗的每一個情感的痛苦,都會留下一個依附你而生的餘痛。 它與那個已經在你裡面的舊痛合併,寄居在你的心智和身體裡面。 當然這也包括你孩提時期,因為這個世界的無意識所招致的痛苦。

這個經年累月所積聚的痛苦,就是盤踞在你的身體和心智裡的負能場。 如果你把它當成一個名符其實的隱形實體來看的話,會更接近事實。 它就是我們情緒的痛苦之身。 它有兩個存在模式:潛伏的和活躍的。 一個痛苦之身也許有百分之九十的時間是潛伏的,但對一個非常不快樂的人來說,它也許高達百分之百的活躍。 有些人終其一生都在他們的痛苦之身中渡過,有人卻只在某種情境——如親密關係中,或者與過去的失落、遺棄、生理或情感的傷害等關聯的情境之下——體驗到它。 任何事都能觸發它,特別是與你過去的痛苦模式相互呼應的事件。 當它準備要從潛伏階段覺醒的時候,即使至親好友的一個想法或無心之言,都能啟動它。

有些痛苦之身就像一個啼哭不停的孩子一樣,雖然惹人討厭,卻也相對的無害。 有的是邪惡而且破壞力十足的惡魔怪獸。 有些有肢體暴力傾向,比較多的是情緒性的暴力。 有些會攻擊他身邊或親近的人,有些則攻擊他們的主人。 然後,你在生活中的一些思想和感情,就會變得極度的消極和具有自我毀滅傾向。 疾病和意外,經常是以這種方式創造出來的。 有的痛苦之身甚至會驅使它們的主人走上自殺的絕路。

你自以為很了解一個人,會突然之間,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古怪、邪惡的怪物,讓你震驚不已。 然而更重要的是,要在你自己的內在覺察到它,而不是去觀察別人。 注意你內在任何不快樂的跡象,無論它以任何形式出現——它也許就是正在甦醒的痛苦之身,它採取的形式包括惱怒、暴怒、不耐煩、心情鬱悶、想傷害的慾望、生氣、憤怒、沮喪,一個想在關係中製造戲碼的需要等。 務必趁早在它剛由潛伏狀態中甦醒的那一刻逮捕它。

痛苦之身就像存在中每一個實體一樣要存活。 只有當你無意識的跟它認同時,它才能存活。 接下來,它就要騎到你的頭上,掌控你,“變成你”,透過你活著。 它需要透過你取得“食物”。 它以任何與它同類能量相呼應的經驗,任何以各種形式:怒氣、毀滅、恨、哀傷、情感的戲碼、暴力,甚至於疾病所創造出來的痛苦為食。 因此一旦痛苦之身掌控了你之後,便會在你的生命中,創造一個可以和它能量場共振的情境,好讓它取食存活。 痛苦只能以痛苦為食。 痛苦不能以喜樂為食。 它對喜樂不下嚥。

一旦痛苦之身掌控了你之後,你就會想要更多的痛苦。 你不是變成受害者就是迫害者;你不是想施加痛苦,就是想承受痛苦,或者兩者都要。 其實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差別。 你不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會義正言辭地宣稱自己不想要痛苦。 不過,仔細看看便不難發覺,你的思考和行為,如何被你設計成要讓自己和別人繼續痛苦的模式。 如果你是真正地意識到它的話,此一模式便會瓦解。 因為要更多的痛苦,就是瘋狂的行徑,而沒有人會有意識地瘋狂。

痛苦之身是我執所投射的陰影,它其實會害怕你意識的光照。 它害怕被發現。 它的存活,依賴著你與它無意識地認同,以及你無意識地恐懼去面對那活在你裡面的痛。 可是如果你不面對它,你不把意識的光照入痛苦裡,你就會在脅迫之下,一而再地讓它復活。 痛苦之身也許是你眼中一隻危險的怪獸,讓你沒有勇氣看它。 不過我要跟你擔保的是,它是一個虛而不實的幽靈,在你臨在的威力下,是不堪一擊的。

有些修行的教義聲稱,所有痛苦究竟只是幻相,這是真的。 問題是:它對你是真的嗎? 單憑一個信念並不會讓它成真。 你想讓自己的下半生都在痛苦中,而又口口聲聲地說它是幻相嗎? 這樣做能讓你免於痛苦嗎? 我們所關切的是,如何讓你體認真相——也就是說,如何讓它在你的經驗中落實。

痛苦之身,它不要你直接地觀察它,不要你以它本然的樣子看它。 當你觀察它的時候,去感覺它在你內在的能量場,把你的注意力貫注在裡面的那一刻,認同就斷了。 一個更高向度的意識層面就會進來。 我稱之為臨在。 你現在是痛苦之身的見證人和觀察者。 這意謂著,它不能再冒充你的身份利用你,它再也不能透過你來滋養自肥。 你已經找到了自己最內在的力量。 你已經汲取了當下的力量。

當我們擁有足夠的意識,切斷與痛苦之身的認同是,結果會怎麼樣?

無意識創造它;卻把它轉型成它自己。 聖保祿以優美的文句,表達了這個宇宙的原理:“在光照之下,一切無所遁形;在光照之下,一切化成光。”就像你無法對抗黑暗一樣,你也無法對抗痛苦之身。 試圖這麼做,只會增加衝突和更多的痛苦。 觀察它就足夠了。 觀察它隱含了接受它是當下這一刻本然的一部分。

痛苦之身包含了受困的生命能量,它是從你整個能量場中分裂出來的。 它透過反自然的心智認同,取得了臨時的自治權。 它已經像是一隻反噬自己尾巴的動物一樣,把矛頭向內轉,變得反生命了。 你認為人類的文明,何以會變得如此的自取滅亡? 可是即使這種自毀的力量,仍然是生命的一種能量。

當我們開始撤除認同,變成觀察者的時候,痛苦之身會繼續運作一段時間,並且千方百計地誘使你再度與它認同。 雖然你已經不再藉由認同賦予它能量,它仍然是具有某些動能,就像一個沒有了驅動力的滑輪一樣,還會再跑個幾圈。 這個階段裡,它還會在身體的不同部位,創造一些疼痛和痛苦,不過它很快就會消失。 停留在昨臨在裡,停留在意識中。 戒備森嚴地守護著你內在的空間。 你需要有足夠的臨在,才能直接地觀察痛苦之身,同時感覺它的能量。 這一來它再也無法控制你的思考。 當你的思考和痛苦之身的能量場並聯的時候,你就是和它認同,你再度以你的思想餵養牠了。

舉例來說吧,如果憤怒是痛苦之身的主控能量,而你思考了一個憤怒的思想,你沉緬在某個人對你的所做所為,和你打算如何對待他或她的時候,那麼你就變成了無意識了。 痛苦之身便趁虛而入,變成了“你”。 憤怒的底層必然有痛在。 再比如說,你被一個陰沉的心情所攫獲,於是你開始進入一個負面的心智模式裡,思考著自己的生命有多可怕。 你就已經變成無意識,而成為痛苦之身攻擊的靶子。 我這裡使用的“無意識”,指的是與某個心理或情感的模式認同。 它隱含的意思是:觀察者完全缺席。

持續不懈地進行有意識的專注,切斷了痛苦之身和思想過程之間的連結,並且引發了轉化過程。 就好像把痛苦當成了意識之火的燃料一樣,其結果是,意識之光燃燒得更加明亮。 這就是古代煉金術的秘密:賤金屬轉化為黃金,受苦轉化為意識。 你內在的分裂療癒了,你再度變成完整。 此後你的責任就是:不要再創造痛苦。

我把整個過程做一個總結:把注意力焦集在你內在的感覺上。 知道這是痛苦之身。 接受它在那裡。 不要思考它——不要讓感覺變成思考。 不做批判或分析。 不要從它身上為自己編造身份。 保持臨在,對你內在發生的一切,繼續當一個觀察者。 覺察你情感痛苦的同時,也覺察那個“進行觀察的”,那個沉默的觀察者。 這就是當下的力量,你有意識臨在的力量。 接下來的就靜觀其變了。

對許多女性來說,痛苦之身特別會在經期之前的時間覺醒。 這方面我稍後再詳談。 目前我先這樣說:如果你能夠在那個時候保持警覺和臨在,觀察任何內在的感覺,而不被它所掌控,它便提供給你個最有力量的靈修機會,所有舊痛就可能發生一次急遽的轉化。

我執與痛苦之身認同

我在前面所描述的過程,威力十足卻極其簡單。 連小孩子都可以學,希望有一天它成為孩子求學過程中,所學的第一件事。 當你了解了臨在的基本原則,就是對你內在所發生的事情,做一個觀察者的時候——你藉著經驗它而“了解”它——一個最具潛力的轉化工具,便可以任你使喚了。

這並不意謂著否認你在撤離認同時所遭遇到的強烈內在抗拒。 這種情況特別發生在一個大半生都與情感的痛苦之身做密切的認同而且整個或大部分的自我都投資在上面的人身上。 這意謂著,你由痛苦之身製造了一個不快樂的自己,而且還相信這個心造的假象就是你的本來面目。 在這種情況下,對喪失身份的無意識恐懼,會對任何認同的撤離創造出強勢的抗拒。 換言之,你寧可置身痛苦——當痛苦之身——也不要躍入未知,甘冒風險,失去你所熟悉的不快樂的自己。

如果你吻合以上的情況,那麼觀察你內在的抗拒。 觀察你對痛苦的執著。 務必非常警覺。 觀察你苦中作樂的怪癖。 觀察你強迫性地談論它或思考它的習慣。 抗拒會因為你對它的覺察而終止。 然後,你才能把注意力帶到痛苦之身上面,以見證者的身份,停留在臨在裡,因而啟動了轉化。

這件事只有你能做。 任何人都無法代勞。 如果你有幸找到一些意識特強的人,和他們共處,加入他們的臨在狀態,這對你會有所助益,並且加速轉化的過程。 在這種方式之下,你個人的意識之光,會快速增強。 把一塊剛生出火苗的木材,擺在另一塊烈火熊熊的木材旁邊合燒之後再分開,原先的火苗會變成烈焰。 畢竟火還是一樣的火。 精神導師的功能,就是扮演這把火。 有些心理治療師也能夠履行這個功能,先決條件是,他們已經超越了心智的層面,並且在個案進行中,能夠創造維繫強烈的意識臨在狀態。

恐懼的起源

你提到說恐懼是我們情感的痛苦里基底的一部分。 恐懼是怎麼發生的? 為什麼人們生命中有這麼多的恐懼? 適量的恐懼,不是一種健康的自我保護嗎?

如果我對火沒有一份恐懼感的話,我很可能以手探火而受到灼傷。

你不以手探火的理由是,你知道自己會燒傷,而不是因為恐懼。 你不需要用恐懼來避免不必要的危險——起碼的智力和常識就綽綽有餘。 應用你過去的教訓,就足以應付這一類實際的事物了。 如果現在有人用火或肢體暴力威脅你,你或許會經驗到恐懼。 這是避險求存的本能,不是我們談的心理制約式的恐懼。 心理制約式的恐懼,與任何實質的、真實的、即時的危險是不同的。 它以許多形式:不安、憂愁、焦慮、神經質、張力、害怕、恐懼症等出現。 這種心理恐懼,總是出於可能發生的事件,而不是正在發生的事件。 你在此時此地,心智卻跑到未來。 這就創造出一個焦慮的間隙。 如果你和你的心智認同,而與當下的力量和單純失去了聯繫,這個焦慮的間隙就會如影隨形地跟著你。 你通常能夠因應當下的情境,但是對於一個只是心智投射出來的事物,你卻無能為力——因為你無法去因應未來的情境。

更嚴重的是,你與心智認同一天,我執就會主導你的生命一天。 這一點我在前面已經指出過。 縱然有精密繁雜的防衛機制,我執由於它幽靈的本性使然,使它相當脆弱且缺乏安全感,而且它自認為置身在不斷的威脅之下。 即使我執十足的自信示人,也不外是這樣的情況。 你記得我說情緒是身體對心智的反應,身體不斷地由我執——虛假心造的自我——接收的訊息是什麼? 危險,我受到威脅了。 那麼情感由這個持續的訊息裡,又產生了什麼? 當然是恐懼。

恐懼的戶肇因似乎很多。 恐懼失落、恐懼失敗、恐懼受傷等等。 可是所有的恐懼,歸根究底只是我執對死亡和毀滅的恐懼。 對我執而言,死亡如影隨形。 在心智認同狀態下,對死亡的恐懼影響著你生命的每一個面向。 舉例來說,即使在爭辯時對於我是你非——保衛你所認同的心智地位——這種強迫性的需求,乍看似枝微末節的“正常”事件,卻是導源於對死亡的恐懼。 如果你認同了一個心智地位,一旦你辯輸了,你以心智為根據地的自我感,便遭受到了毀滅性的嚴重威脅。 因此,對那個等同於我執的你,是容不下任何錯誤的。 錯誤與死亡無異。 戰爭因為這個而起,無數的關係也因為這個而破裂。

一旦你撤離了對心智的認同,對錯與否對你的自我感實在無關痛癢。 那個是非對錯的強烈的強迫慾望,和深度的無意識需求——也是一種暴力形式——便消逝無形了。 你大可明確而堅定地陳述你如何的感受或想法,但是其中卻不含絲毫的攻擊性或防衛性。 而你的自我感不再源自於你的心智,而來自你存在一個更深、更真實的地方。 小心你存在任何種類的防衛機制。 你防衛的是什麼? 一個虛幻的身份、一個心智裡的形象、一個虛構的實體。 透過你對這個模式的意識,透過你的見證,你撤離了認同。 在意識的光照下,無意識的模式就會快速地瓦解。 這就是腐蝕人際關係所有爭辯和權力遊戲的終結。 想駕凌於他人之上的權力慾望,只是以力量來掩飾軟弱。 真正的力量在內在,你當下就可以即取即用的。

因此,任何與心智認同的人,便因此斷絕了根植於本體的深層自我,和真實力量的連繫,從此便將與恐懼常相左右。 已經超越了心智的人,可謂鳳毛麟角。 所以你大可假設,幾乎你所遇到的和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活在恐懼的狀態下。 差別只在於恐懼的程度而已。 我們都在恐懼的兩極之間起起落落,一端是焦慮和害怕,另一端則是若隱若現的不安和隱而未現的威脅感。 多數人只有在恐懼以較劇烈的形式出現時,才會意識到它的存在。

追尋圓滿的我執

情感痛苦的另一個層面,是根深蒂固的匱乏感或不完整、不圓滿感。 這是我執心智本質的一部分。 它是某些人的意識,也是某些人的無意識。 如果它是有意識的,它便以一種游移不定,和持續的無價值感或自卑感彰顯於外。 如果是無意識的,它只會以一種強烈的渴求、匱乏和需要,被間接地感覺到。 在任何一種情形下,當事人為了填補內在所感覺到的空洞,經常會強迫性地追求我執的滿足感和可供認同的事物。 所以,他們要為財產、金錢、成功、權力、認可,或者一份特別的關係努力奮鬥。 這麼做基本上會使他們對自己的感覺好一點,感覺完整一些。 可是即使在他們獲得這一切之後,很快就會發現,那個無底洞還在。 這一來麻煩可大了,因為他們無法再以夢幻自欺了。 其實他們可以繼續的自欺欺人。 只不過這會使問題更加棘手。

只要我執心智主宰著你的生命,你便無法真正活得自在;你無法獲得平安或是自我實現,除了在你得償夙願時的那個短暫的片刻。 由於我執是自我感的變異,它需要與外境認同。 它需要不斷地兼顧防衛和覓食的兩大功能。 最常見的我執認同是與財產、工作、社會地位、知識和教育、外貌、特殊能力、關係、個人和家族史、信念系統有關,經常還包括政治的、國家的、種族的、宗教的、和其他的集體身份。 但是心目皆非你。

你覺得嚇人嗎? 還是你知道之後,反而鬆了一口氣? 所有這一切,你儘早非拋棄不可。 或許你發現這一點很難相信。 我當然不是要求你相信你的身份不能在這些東西里找到。 其中的真理,你將會親身經歷。 當你感到無常來臨的時候,你就會知道。 死亡會把所有不是你的襲捲一空。 生命的秘密就是“先身體之死而死”——並且發現原來根本沒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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