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乱频发再揭美国司法不公“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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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因对一项针对约6年前白人警察枪杀非洲裔青年案件的法院判决不满，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市民众多次发起示威游行，并发生骚乱，有多名警察受伤，累计120余名暴力抗议者被捕。此次骚乱再次揭开了美国司法不公的“伤疤”，也说明美国缓解警民关系、种族矛盾将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没有看到公正，永远不会放弃”

继抗议民众与警察对峙多日之后，当地时间9月19日晚，圣路易斯市市长利达·克鲁逊对公众发声，呼吁民众克制，停止暴力抗议，同时强调，“我们的一系列政策对一些处在种族和经济劣势的民众存在不公现象，必须尽快解决这些制度性种族歧视问题”。《纽约时报》评论称，面对一直紧绷的警民关系，一次次发生的民众抗议应当引起执法机构的重视。

当地法院15日宣布，由于证据不足，被控于2011年枪杀非洲裔青年安东尼·史密斯的前圣路易斯市警察贾森·斯托克利被判无罪。2011年12月20日，斯托克利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枪杀了年仅24岁的史密斯。斯托克利声称，他当时怀疑史密斯在贩毒并且试图拿起车上的枪，因而开枪将其打死。斯托克利在2013年已辞职，圣路易斯市政府同史密斯的家人达成协议，赔偿90万美元，不过直到2016年5月，检方才正式向法庭提起诉讼。

此次判决结果显然令史密斯的家人和一些同情史密斯遭遇的人们感到不满。于是，一些民众纷纷走上街头，高喊“没有正义就没有和平”“黑人性命攸关”“这是我们的街道”“不要杀害我们”等口号，希望通过示威游行向司法部门施压。史密斯的母亲安妮·史密斯也参加了游行，她对当地媒体表示，“法官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除了我们自己家人，没人为安东尼说话。我没有看到公正的那一天，就永远不会放弃。”

在16日的抗议活动中，一些示威者封锁了高速公路，进行破坏活动，向市长房屋投掷石块和砖头，并袭击警察等。警方称，示威“已经不是和平性质”的，用催泪瓦斯和橡皮子弹驱散示威者，警方还收缴了刀具、枪支、面具及其他防卫装置。

不过，警察处理游行的方式也引发批评。据美联社报道，17日警察封锁了一个十字路口，将约100名抗议者困在其中，抗议者没有办法疏散，被警察按在地上，并被喷射催泪瓦斯，之后都以“违反警察指令”遭到逮捕。此外，警察在实施逮捕的过程中还高喊抗议者的口号“这是我们的街道”，增加了对抗情绪，使局面更加难以控制。

美国公共广播网评论称，史密斯案发生近6年了，随着“黑人性命攸关”等运动兴起，人们希望看到就种族歧视、警察暴力执法等问题展开全国性的对话，实现双方和解，但事实证明，圣路易斯市民众同执法部门之间的紧张关系丝毫没有缓解，甚至比起2014年弗格森事件中18岁非洲裔青年布朗被警察枪杀之后更加恶化。

“如果不进行对话，这类抗议还会爆发”

一直以来，当地媒体有关圣路易斯市居住隔离、住房政策和司法系统涉嫌种族歧视的报道早就出现。弗格森事件之后，圣路易斯市一直想更换警察局领导层，加强对警察的培训和监督。圣路易斯市首位非洲裔巡回检察官金·加德奈说，希望改革督查机制，尤其是加强调查涉及暴力执法的警员，不能让警察调查他们自己。

然而现实中，警察暴力一次次曝光在聚光灯下，但是涉事警察却一次次免于惩罚。虽然法庭一般都撰写冗长的判决书，不过考虑到美国种族歧视的大背景，民众显然并不买账，警民关系更加紧张，少数族裔社区同警察的隔阂越来越深，甚至出现袭击执法人员的极端事件。《华盛顿邮报》的统计显示，今年已经有706人死于警察暴力。

正如这次圣路易斯市的警民冲突，示威人群同警察之间的对抗迅速升级，警察随后携带防暴装备出现在抗议现场，并向人群发射催泪瓦斯，又一次陷入“判决、抗议、骚乱”的怪圈。

美国专栏作家托尼·梅森杰呼吁圣路易斯市领导层同抗议运动组织者对话。他说：“如果不进行对话，以后某个时间点，这类抗议还会爆发。我们这里有一群非洲裔活跃分子，他们认为警察不公平对待他们，并且不为此受到惩罚。如社会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们会一直不满。”

警察暴力执法和过度使用暴力事件层出不穷。但是，在美国的司法体制下，对涉嫌暴力执法的警察提起诉讼难度很大，经常以警察免于起诉或者将警察开除了事。纽约加纳案、巴尔的摩格雷案、弗格森布朗案、芝加哥麦克唐纳案、密尔沃基史密斯案、克利夫兰莱斯案、桑福德马丁案、夏洛特斯科特案等引起美国广泛关注的案件都是类似结果。

《纽约时报》跟踪2014年以来15起引发全国关注的警察暴力事件，只有两起案件中判定警察有罪，5起案件的涉事警察被开除，其余都免于起诉或者被判无罪。此外，有8起案件已经达成赔偿协议，最低赔偿190万美元，最高的赔偿达到650万美元，警察暴力行为最终由公共财政买单。可见，美国改革执法部门，减少警察暴力，缓解警民关系、种族矛盾将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本报华盛顿9月20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