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本惡

   
    
       《三字經》開頭有這樣的句子：人之初，性本善。千百年來，「性本善」一直影響著世世代代的中國人的思維。其實，在有關「性本善」和「性本惡」的爭論可能比《三字經》更早，中外皆然。可是，在中國，伴隨著「性本善」影響中國人的依然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的爭論自從有了《三字經》之後便更加活躍了。

      就本人而言，我知道：「性本善」和「性本惡」的爭論由來已久，比真正認識《三字經》早。我生在中國內地，當然受教育於內地，在我高中畢業以前，從來沒有在課堂或者課本上讀過《三字經》。但是，有關「性善」與「性惡」歷來的爭論，早有所聞。而在我高中畢業之時，正逢趙紫陽當總書記——新中國五十幾年歷史上最開放、最自由的時期，傳統文化在悄悄地得以恢復，《三字經》重新走入了尋常百姓家中。許多人手捧《三字經》如獲至寶，愛不釋手。當時我也是如此。在廣東，一本新書《新三字經》風行於各大中小學。《新三字經》延續了「性善」與「性惡」的爭論……

      「人之初，性本善…」句句言簡意賅，朗朗上口，令人不能不對傳統文化心馳神往，佩服先人的睿知創造了獨具特色的東方文明，為我們留下了一份份寶貴的文化遺產。單說「性本善」三字就足以攝住我的魂魄了。「性本善」正是我當時內心地寫照。因為我篤信人生於世，應以善良為本，於是，我處處為人著想、與人為善。總以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此，在我的眼裡，總是祗見春山，不見風雨，祗見平地不見溝壑。可是，現實是同事明爭暗鬥，女人爭風吃醋，一家人同室操戈……在這樣殘酷的現實面前，即使你是身在空門的和尚，有多少人可以「六根清淨」，虔誠事佛？在自私自利的人占據了主流的時候，誰會相信這個世界尚有公義？即使你是仗劍走天下的大俠，也難保自己不會誤入濁流，誰能像荷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置身於驚濤駭浪兼且暴風雨就要來臨，即使你是海鷗，又豈能繼續「在烏雲和大海之間，高傲地飛翔」？

      經歷了十幾年的坎坷之後，我開始懷疑「性本善」了，漸漸相信「性本惡」。但是，在我人生處於低潮之時，我重新邂逅了久違地親情、友情。親情友情使我重拾人間的溫暖。此時的我，總覺得「性本善」和「性本惡」都是失之於偏頗！

      又過了十年，身處香江的我已經不信甚麼「性本善」了，現實告訴我，這個世界根本就是「性本惡」！即使再高智慧都好，人類也難免殘留或多或少的動物習性。當自身遭到災難，就會逃遁，有多少人可以「舍身取義」？正是因為「性本惡」，所以當或大或小的災難降臨之時，人性的最陰暗一面便呈現出來。為了自己，還有甚麼親朋好友？還有甚麼禮義廉恥？還有甚麼道義和公理？即使不是面臨暴風雨，由於自私者早已習慣了自私，心胸狹窄的人早已無法胸懷豁達……他們在日常生活中也就祗能無時無刻地展現他們「性本惡」的面目。

       最近，我親身經歷或者耳聞目睹了一些事，使我更加相信「性本惡」的現實。

      第一件是自己被同事出賣而遭公司「流放」。話說去年，我加人了現在工作的公司，由於自己工作守時、在工作中努力實習英語，工作本來可以得心應手，經理甚至曾經在去年九月許諾今年讓我昇職。可是，去年十月，一個新同事來到我身邊向我「學習」之後，竟然「苦心」進讒言出賣了我，並且針對我英語比他差而肆意攻擊我。他使盡了「渾身本領」，僅僅用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便，奪了我的「城池」。於是，從去年十二月底起，我開始「退居二線」。可是，他還不甘休，依然攻擊我的英語……今年一月底，公司因為我的英語，把我由淺水灣「流放」到銅鑼灣。雖然工作環境不錯，車費也省了不少。可是，我就是吞不下這口氣。枉我當他是朋友，他竟然以這樣卑鄙的手段陷害我！與人為善有甚麼錯？難道這就是「弱肉強食」的本義？

      第二件是一對夫妻得寸進尺的經過。它使我更加堅信「性本惡」。這對夫妻簡直是「郭靖配黃蓉」的「絕配」。據說，這對夫妻進駐某商場之初，先給「左鄰右舍」一點「甜頭」作為誘餌，當「魚兒」上鉤之後，便要他幫忙這個那個，熟絡之後，便反客為主，長期占據「魚兒」的商舖。因為鄰居喜歡點香薰來吸引客人，而夫妻擋的妻子不喜歡香薰。於是，他們想出了一個「借刀殺人」的辦法。先是向管理處借來一把風扇，還特意幫管理處洗風扇。像這樣「一頂」的「好人」，誰會預知他們是「來者不善」？其實，他們這是「項莊舞劍志在沛公」。幾天後，他們的端倪來漸漸地露出來。為了「報仇」，就用向管理處借來的電風扇吹向點香薰的商舖，挑起紛爭……我在想：這樣的「政治強人」不為香港特區政府所用實在是「屈才」，難怪曾蔭權政府會來一次「不拘一格用人才」！特首曾確有先見之明！

      第三件是我新近一次用銀行櫃員機提款的不愉快經歷。明明是我先到，一位「長者」竟然占據本應屬於我的位置。我見他是「長者」也就不同他計較。哪知道他竟然反咬一口。說我想占有他的位置，我實在忍無可忍，當著在場「觀眾」直指他「為老不尊」，將他臭罵一頓。本來，尊敬老人是中華民族的美德，我讓他也無甚麼大不了。可是，像他這樣顛倒黑白，我決不能讓人侮辱我的人格！

    以上三例，足以證明：人性本惡！淫照事件，也是「性本惡」的一個例證。面對惡人，我們祗有以惡治惡，決不能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