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童> 第十七章 (腦功能障礙)
有句話,叫「執筆忘字」。我把它理解成短暫的腦功能障礙,但我不會對人說。
例如,有些字形我永遠搞不清,如花卉的卉字如何寫,我總不記得。但這是一個長期的腦功能障礙,因我就是怎也不記得。其他的字我卻沒問題,所以我確定自己沒有讀寫障礙。
朋友們說:甚麼病症,甚麼障礙,你做老師見得太多,其實只是很普通的東西,就如執筆忘字背後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意思- 具體來說,我要是忘記甚麼字,大家也只能唱「別怪她……別怪她……」
要轉校的學生,被安排到的一班,班主任正是舊同事唐卉。
看見這個字,我又想起自己怎也不懂寫,但我沒有告訴我的學生,也沒有告訴其他人。
進入他們校舍,除了發現許多當年的教學助理已消聲匿跡外,老師依舊。大家打了個招呼,輕描淡寫地說說近況,我就帶柏奇到校長室。這兒的金校長,白髮多了,但仍然像蘇永康。
跟校長打了個招呼,他便打電話請教學助理拿了些蛋撻上來。校長夫人很喜歡買蛋撻回來,但大家說減肥,剩下的蛋撻當年也是我在學校每天關門前吃掉的。當然,我是喜歡吃,這是一個重點:小時候爸爸買蛋撻回家,大家也很開心。蛋撻是童年回憶的一部分。教學助理請我到新建的教員休息室喝水和吃蛋撻。
大概一句鐘之後,柏奇出來了。金校長說會找唐卉聯絡柏奇家長。我心裏又在想了:「若是在比規模正常的學校,這些都應該由校務文員去做,而不用班主任親自打電話聯絡家長。不過這兒是規模小的學校,職員少,不這樣就沒辦法」。真慶幸當年及早離職,免了這麼多的煩惱。
跟這學校道別後,我再帶柏奇到他樓下的巴士站等他的媽媽。
「不用等了,老師,你回去吧。我每天也自行放學。」
「你才10歲,不能獨自在街上,犯法的。」雖然我知道現在很多小朋友就是因為家長工作的關係,每天都這樣!這是作為老師最看不過眼但沒辦法也不能怪家長的。法律不礙乎人情……
「那隨便你。」
「希望你媽媽的巴士快點兒到……」
「老師,我的新班主任叫甚麼名字?」
「唐卉。」
「怎樣寫?」
糟了,我只記得奔字怎樣寫,不記得卉字怎樣寫,真想拔足狂奔!
幸好,巴士到了。我跟他們道別。心裏想:「永別了!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你兒子之前在學校真的煩死我了!你這個女人的粗口用來跟女性說也不甚麼尊重!去吧!去你們的世界!」
待續
2012年開始寫既小說
當時未結婚, 依家結左婚生埋仔
2019年心境好唔同
睇返覺得果陣搞笑
但當年既我又有野教得返今年既自己
今年既自己當然超越左當年~
篇小說會隨住時間
越黎越有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