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刀

　　第一章 雪夜論前塵

　　這個世界所謂的武器多種多樣，即使是在冷兵器時代的中國也有十八般兵器，而這十八般也不過籠統而言，每一般下面還有好幾種。好像那被稱為「百兵之君」的劍就有什麼吳鉤劍、魚腸劍，還有金大俠筆下的金蛇劍等等，不而一足。但是說起來人類用的最早的武器應該是棍棒和石頭了吧？那是自然界給我們提供的天然武器。當然從簡易程度而言，地上撿的石頭應該比就手的木棍容易獲得。但是其實最常用的武器應該是我們的雙手，很多武器都要靠這雙手來使用，而即便沒工具作為武器，這雙手也是十分厲害的「武器」，武功高手能掌斷巨石，這樣的手還不厲害嗎？然而最厲害的武器是我們的頭腦，一刀一槍殺人有限；人腦發明的核武器偏可以奪去千萬人的生命。而人腦這武器十分簡便，一呼一吸間就可以製造各種衝突、災難。一切就這麼簡單容易。而這個故事也由很簡單的呼吸開始。

　　步下轎子的趙普覺得有點冷，呼出的空氣都冒著白煙，有跡可尋。大雪已經掩蓋了整個開封城，門口已經有人等待。趙普問那人說：「晉王深夜相召，不知所為何事。」

　　那人答道：「宰相明鑒，小人只是王爺的親隨之一，向來不預大事，晉王在書房恭候，宰相到時一問便知。」說著帶著趙普向書房走去。從門口到晉王府的書房的路頗長，對腿腳不甚方便的趙普來說不締一項苦差。可是晉王的權勢使得這位一人之下的大宋丞相心中患得患失，只能靜靜跟在那人身後一路前行。趙普心裡想我今天怎麼啦？竟然向一個低三下四的隨從打聽起消息來了！

　　穿過花廳，書房在望，房裡燈火通明。引路的親隨停了下來，回頭對趙普說：「王爺在房恭候，宰相自便，小人告退。」說完也不等趙普反應過來竟自走了。趙普一面慢慢走向書房，一面想奇怪，平日裡人影綽綽王府今晚怎麼只見到這個引路的隨從，這個晉王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思慮間趙普的腳已經踏入書房。

　　書房裡沒有別人，只有晉王趙光義倚窗而立，聽到趙普的腳步聲劃破周圍的寧靜，趙光義回過頭來，不怒自威的望著進來的趙普。趙普一嚇打了個哆嗦，畢竟平日裡和這晉王多有不和，朝堂之上時刻提防可能的暗算。現在身處晉王府，而又四下無人，搞不好就從此在人間消失，所以陪小心的先向趙光義請安。還好趙光義走了過來說：「擺了，宰相請坐。」說著把趙普攙扶著進了書房。

　　分賓主坐下後，趙光義先開了口說：「宰相可知本往深夜相請，又要你獨自前來，所為何事？」

　　趙普心想，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如何就知道了，嘴上應曰：「正要請教。」

　　趙光義打了個哈哈說：「宰相還記得當夜與我和官家圍爐烤肉論統一天下大計的事否？」

　　趙普心裡盤算開來，當日皇上趙匡胤和這晉王夜訪趙普，趙匡胤表示想先攻打北漢，拿下太原，趙普則建議等削平其他諸國之後再打太原，這個建議被趙匡胤採納。不過在平定後蜀之後，趙匡胤偏偏違背這一策略在九月攻打北漢無功而返，十月裡趙匡胤御駕親征，又遭敗績。晉王對攻打北漢本來就不贊同，此時說起，莫非是怪我沒有據理力爭？你是人家的弟弟，疏不間親，當時尚且不去阻止，須怪不得我，想到這裡趙普已經有了主意，緩緩的對趙光義說：「當時你我三人，定計先南後北，只是這次官家不知何故改了初心，先打起北漢來，王爺……。」

　　趙光義哦了一聲說：「你是怪我了？」

　　趙普說道：「不敢」心裡頗覺窩囊，論權勢趙光義不過開封府尹，令不出開封，雖說按慣例是皇儲，不過趙匡胤在世一日，一日都有變數。那裡及得上他身為宰相一人之下，令行天下。如今對著這晉王居然也不敢直斥其非，過後真要想個法子壓壓他氣焰才行。

　　趙光義說：「依宰相的想法，這南方有數國，該由何處著手？」

　　趙普想了一想說：「須是南漢，那江南一國目下仍難一戰而定，只這漢國累世奢侈殘酷，伐之乃救此一方之民，必可傳繳而定！」

　　趙光義輕歎一口氣說：「宰相之議甚好，然非是官家不欲行宰相之策，實是官家有難言之隱！」

　　趙普心想我貴為宰相，這大宋國裡的事還有我不知道的？於是站起身來說：「願聞其詳。」畢竟說的是皇帝，不能不站起來。

　　趙光義輕歎一聲說：「此事須由官家少時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