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合 (145) - 陪伴師 (3)

“你為什麼會出現？”幼菩雙手抱著頭：“這裡不歡迎你，你快走！”

余願把她整個人入懷裡：“我來了，就不會走。”

“你不是說過永不再見麼？”幼菩眼淚一串串落下：“你來了，是要看我笑話嗎？”

“在你心中，我竟是這麼不堪？”余願替她抹淚：“我只是不知道而已，要是我早知道，我一定第一時間趕來看你。”

“你恨我背棄諾言，和男人結婚，一直拒絕與我聯絡。”幼菩大力推開余願：“到了這種時候，你來這裡，是基於同情和憐憫吧？”“我不需要，你快些離去！”

 “別這樣！”余願扶著她的肩：“我會伴著你，一起面對前路。”

“……你根本不需要這樣做！”

“也許。”余願看著她的眼睛：“但我只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

幼菩抱著余願痛哭起來。

余願腦裡想起了長英，幼菩姐姐的話----“癌細胞擴散得很快，一定要儘快做手術。”“但幼菩堅決拒絕，相信只有你才能夠勸服她。”

“幼菩----”余願柔聲說：“其實，只要你肯動手術……”

幼菩猛然打斷她的話：“我絕不會把乳房切除。”“沒有了它們，我還算是個女人麼？”

“怎麼會不算女人？”余願堅定地說：“你就是你，無論變成什麼樣子，依然是一個可愛可親的女人。”

“不，要我動手術，我寧願死！”幼菩大叫。

“我們先不說這個。”余願拍拍她的背：“我來給你做飯，你好久沒嘗我的手勢了。”

“我要吃口袋豆腐、蟹黃獅子頭，還要喝杏汁豬肺湯。”

“遵命。”

  吃過晚飯後，幼菩精神已有點不支。

余願送她入睡房，替她蓋好被子，待她睡熟了才離開。

  這裡沒有客房，余願就在廳中沙發留宿。

  半夜裡，幼菩驚醒，尖叫起來。

余願馬上進房去。“幼菩，幼菩，你還好吧？”

“……你還在……”幼菩撲進余願懷裡：“我是不是在做夢？”

“不是做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就是趕我，我也不走。”

幼菩啜泣：“有你真好！”

  第二天，余願回家稍作收拾，便直接住進幼菩家裡。 

余願陪幼菩說話、散步、看影碟，煮些她喜歡吃的菜餚。

她們還去逛街、買衣服，到酒吧消遺。

余願對幼菩千依百順，絕不叫她皺一下眉頭。

幼菩也越來越依賴余願，幾乎一刻鐘也離不開她。

她們還計劃去旅行，目標是南北兩極、珠峰和撒哈拉沙漠。

----幼菩終於被說服去見醫生。

“

嚴小姐，”林醫生說：“我們可以馬上動手術，成功機會有八成。”

“我可以做手術----”幼菩牢牢看著余願：“但你要進手術室陪我。”

“好。”

  余願一直握著幼菩雙手，陪她進手術室。

  手術十分順利。

  麻醉藥過後，幼菩甦醒過來，張開眼睛，第一眼便看見余願。

  幼菩落淚：“我是不是很醜陋？”

  余願湊上去，親吻她的前額：“在我眼裡，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我要是康復了，你就會離開吧？”幼菩嗚咽著：“早知道，我就不該做手術……”

“傻瓜----”余願握著她的手：“我早就決定了，這輩子也要當你的私人陪伴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