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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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法相宗

2021/09/30 20:14:36 網誌分類: 論佛教的真面目
30 Sep

法相宗創始人玄奘與禪宗南宗創始人慧能是中國佛教徒中兩個著名的人物。他們的功績玄奘是戰勝五大竺大小乘所有的論敵,慧能是戰勝佛教各宗派,變天竺式的佛教為中國式的佛教。
玄奘幼年貧窮,十一歲便出家。他十分勤學,親到各地方聽名僧講學。六二七年(貞觀元年)到長安,跟名僧精探《俱舍》、《攝論》、《涅槃》等經論,大小乘無不通達,但還不能融貫。這時天竺僧波頗蜜多羅來中國,說那爛陀寺戒賢法師講授《瑜伽師地論》,可以總括三乘(大中小三乘)學說。玄奘發心去天竺學《瑜伽》,六二九年成行。玄奘經歷西域十六國,沿路訪名僧學法,前後四年,才到北天竺摩揭陀國那爛陀寺。投戒賢法師,受《瑜伽師地論》,同時旁及大小乘《毗曇》各論,又向勝軍居士學習唯識,天竺佛學的要義,被玄奘全部吸收了。他著《會宗論》,疏通《瑜伽》、《中觀》兩家的爭論;又應戒日王的請求,折伏小乘論師的破大乘論,著《制惡見論》。戒日王招集五天竺沙門、婆羅門一切異道數万人,設無遮大會於曲女城,揭示玄奘所著二論,允許會眾提異議。大會開了十八天,沒有一人敢出頭詰難,大小乘人一致推崇,大乘人稱為“大乘天”,小乘人稱為“解脫天”。玄奘戰勝五天竺佛學者,取得無上榮譽,標誌著中國佛學已經超越天竺。玄奘並不因戰勝論敵,發生做情心,但他已經看出所謂畢竟無姓(無佛性不可能成佛的人,與眾生皆能成佛說矛盾)說不能在中國取信,想回國後不提這種說法,戒賢嚴厲責備了他,以為邊方(指中國)人懂得什麼!豈可隨便為他們增減義理。玄奘也就墨守師說,回國後依然傳播講不通的說法。 《瑜伽師地論》據說是北天竺僧人無著夜裡升天聽彌勒菩薩講演,白天給大眾轉述,顯然是無著託名彌勒造作這部論。無著又造《顯揚聖教論》、《攝大乘論》、《阿毘達磨集論》,無著弟世親造《二十唯識論》。無著公然作假,玄奘學習這些論,深信不疑,臨死時堅決祈求往生彌勒淨土,足見玄奘佛學雖高,但崇拜天竺僧徒的奴僕思想也是夠深的。

玄奘蒐集六百五十七部梵文佛書,啟程回國。六四五年(貞觀十九年)到達長安。唐太宗允許他專心譯經,前後譯出《瑜伽師地論》一百卷,《大般若經》六百卷。玄奘從事翻譯凡十九年,譯出七十五部,一千三百三十五卷,在四大譯家(鳩摩羅什、真諦、玄奘、不空)中,玄奘譯書最多,譯文最精。向來譯經程序,起初是依梵文語法澤成漢文,其次是改成漢語法,其三是筆人修整文句,中間增減,多失原意。玄類精通漢梵文,又深探佛學,譯經出語成章,筆人隨寫,即可披玩,他創五種不翻的規則,一、秘密故,二、含多義故,三、此方所無故,四、順於古例故,五、力生善故,例如般若一詞,譯作知慧,便覺輕淺,不如譯音,使聞者覺有深義。大抵佛經翻譯事業,至玄類已登上極峰,再沒有佛經譯家能超過他。六六四年(麟德元年),玄奘積勞病死。死前一日,便模仿釋迦死時形狀,默念彌勒,祈求往生。令傍人稱念南無彌勒如來應正等覺,願與含識速奉慈顏。門人們問見到什麼?玄奘答,勿問,妨我正念。第二大半夜,門人問和尚決定得生否?答言,決定得生。說完便氣絕。佛教修行的目的是在涅槃,即無掛無礙,安安靜靜地死去,玄奘迫切祈求往生虛幻的淨土,死得併不安靜。宗教是這樣狡猾的怪物,人中了它的毒,自己成為被愚弄者,同時又是愚弄者,自己愚弄自己,一直到死還不知誰愚弄準。宗教都是利用人的貪欲,進行威脅利誘,求生淨土享受極樂,就是一種貪欲。

法相宗以闡明“萬法唯識”、“心外無法”為宗旨,亦名唯識宗。依唯識論所說,以為宇宙萬有,都不過是由心識之動搖所現出之影像。內界外界,物質非物質,無一非唯識所變。而所謂能變識,有八種,即眼識、耳識、鼻以、舌識、身識、意識,未那識、阿賴那識。原來佛教書籍都是憑空架說,違反事實,強辭奪理,穿鑿附會,巧立多種名目,支離蔓衍,煩碎繳繞,使人厭惡的戲論,唯以宗更為瑣碎,更是一種不值得認真對待的戲論。例如說煩惱(根本煩惱),分為貪、瞋、癡等六種,又有所謂隨煩惱(從根本煩惱附帶產生),分為忿、恨、惱等二十種,形式上似乎分析入微,實際只是牽扯一些現象,巧立名目,如果造論人要再加二十種四十種,也是可以的。所謂八識,也是一堆雜爛貨,眼、耳、鼻、舌、身(觸)是感覺的器官,是認識的唯一源泉。唯識論稱這五種感覺作用為前五識,另外又加一個叫做意識的第六識,說是雜亂無章的感覺,必侍心的綜合作用加以綜合,才能成為知識,這叫做意識。它還說不清楚心外無法(事物)的無理之理,再加一個叫做未那識的第七識。未那識意為自我本體的顯現,站在自我本體後面的那種自我本體,叫做第八識,即阿賴那識。未那與阿賴那互相為因。阿賴那識中藏有無量種子,以為一切識是由各自的種子為因,才得生起。一切物的現象,唯識淪者說是心上的一種境相,是和心同起的。凡此境相,必自有物的種子為因,才得生起。物和識各有自己的種子,由這些種子生起各自的果。拿阿賴那識來統攝一切法,何曾起總括三乘學說的作用。這種煩瑣的哲學分析,和我國“得意忘言”的思維習慣不合,而且它所討論的這些問題,大家認為早解決了,興趣已經不大。法相宗在中國數傳以後,即歸消沉。

玄奘從天竺搬回唯識學,在當時是一種新奇的學問,玄類門下大徒弟多想獨占這一份產業,玄類活著的時候,爭奪已很激烈。玄奘大徒弟窺基,俗姓尉遲,出身將門,從玄奘學梵文和佛理,學業最為出色。玄奘譯唯識論,使窺基與神防(音訪fǎng)、嘉尚、普光四人助譯,窺基要求辭退神昉等,由窺基一人助譯。玄奘曲從其請,為窺基講解唯識。玄樊門人新羅僧圓測,賂看門人,潛入講室偷聽。玄奘講畢,圓測在西明寺集眾僧開講唯識論,窺基落後一步,很不滿意。玄奘安慰他說,圓測雖講唯識,卻不懂因明(論理學),我傳授因明給你。窺基又要求專給自己講《瑜伽論》,圓測又賂看門人,潛入偷聽,聽畢又搶先開講。玄奘宣布五姓宗法(聲聞、緣覺、菩薩、不定四個種姓有佛性,一個叫做無種姓,沒有佛性,畢竟不能成佛),只許窺基一人流通,五種姓說成為窺基獨得的秘傳。窺基造疏一百多種,號稱百本疏主。窺基堅持這個秘傳,晚年講《法華經》,與天台宗發生衝突。可能是天台宗人造謠,給他三車和尚的外號,說他出門帶著三車,一車放佛經,一車自坐,一車放葷腥和婦女。窺基每天對彌勒像誦菩薩戒一遍,願生兜率淨土,三車惡名,顯然是論敵有意誣陷。圓測與窺基爭名,玄奘密授一些秘訣來貼補窺基,這和世俗兄弟爭奪財產,父母給愛子私添一些財物,沒有什麼不同,足見大乘佛教儘管口頭說捨己濟人是菩薩行,遇到具體的名利,是決不肯退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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