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地
張天地
張天地

(6)天台宗

2021/10/01 09:40:30 網誌分類: 論佛教的真面目
01 Oct

中國僧徒沾染天竺僧鄙習,門戶之見極深,各執所據,矛盾雜出,真是“混奴蟬而亂放,各識家而竟入”,宗派厘然,各自歸宗,不會誤入別門,所謂“得其小(小乘)者忘其大(大乘),執其偏者遺其圓”,就是佛教鬧宗派的實情。北齊憎人慧文讀龍樹《中論》,其中有這樣莫名其妙的話,它說“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名為假名,亦名中道義”。慧文恍然大悟,以為一切事物無非因緣所生,而此因緣有不定有,空不定空,空有不二,名為中道。佛教大別不外主有主空兩大派,既然說是空有不二,宗派爭鬥也就認為不必要了。慧文依龍樹即空即假即中的說法,創立所謂心觀(一心三觀),天台宗的萌芽由此開始。

慧文傳弟子慧思。慧思取大小乘中定(禪定)慧(義學)等法創立學說,意在定慧雙修,因定發慧。北方僧徒不重義門,唯重坐禪,南方僧徒學風卻正相反。慧思自以為貫通南北,實際卻導致南北僧徒的反對。在北齊,為僧眾所惡,五四八年,被僧眾毒害,幾乎死去。慧思避往南方,五五四年,被僧眾下毒,死去又救活。隔了一年,很多僧徒又要害死他,他立誓要造《金字般若經》,廣為眾生講說。第二年,眾僧徒阻斷檀越(施主)給慧思送飯,前後五十日,慧思令弟子出去乞食,得延生命。要殺害慧思的僧徒,當然都是有地位的名僧,他們為了自己的名利,甚至用殺害的手段來消滅論敵,什麼慈悲無爭不殺等訓條證明全是為騙人而設,僧徒本人是不受限制的。

智覬是慧思弟子,是天台宗的創始人。他出身士族,父親做梁鑰益陽侯,梁元帝亡國,親屬離散,智頷深厭家獄(僧徒稱人世為苦海、火宅、家獄),要求出家,由軍閥王琳介紹為僧。陳朝時,投慧思門下,代慧思講經,成為慧思的法嗣。他原來的社會地位很高,當了和尚,陳朝大臣很多是他的學徒,再沒有人敢謀害他。在僧徒中他的聲望愈來愈高,居住天台山,陳宣帝割始豐縣租稅給智顗作養徒的費用。隋滅陳,隋文帝下詔問候,晉王楊廣迎智凱為師。智顗尊楊廣為總持,楊廣尊智顗為智者。政治上的聲勢,使他成為富貴和尚。他造寺三十六所,曾說,我造的寺,棲霞、靈巖、天台、玉泉,乃天下四絕也。他又造大藏十五處,梅檀、金、銅、畫像八十萬軀,著書三十餘卷,親度僧一萬四千人。他是天台宗派的創業人,也是耗損民財的大蠢蟲。他的弟子灌頂記錄師說凡百有餘卷,有了書,天台宗有所依據了。天台宗以調和各派為宗旨,所謂一心三觀,圓融三諦,就是調和的一種說法。至於什麼是三觀三諦,無非是些戲論。譬如它說,一空一切空,假中皆空;一假一切假,空中皆假;一中一切中,空假皆中。這叫做三一無礙。大乘教否認外界事物的存在,硬說都是空幻,它舉例說,明鏡之光明即空,鏡像即假,鏡體即中,這都是莫明其妙的詭說,佛教卻以為是至理妙言。誰誤信這些精神反常的話頭,誰就變成反常的神經病者。三觀三諦以外,又有所謂五時八教的判教。佛經託名釋迪“金口”所說,可是彼此矛盾,誰也不能貫通,有些僧徒用判教的方法,企圖自圓其說,還企圖抬高本宗派所奉的經是無上聖典,結果又是矛盾百出,愈判愈糊塗,天台宗的五時八教,總算勉強說成了一套。五時是釋跡說教五十年,按照徒眾接受的水平,分為五個時期。一為華嚴時,據說,釋迦成道後,三七日間,為徒眾講《華嚴大經》,徒眾根基淺薄,完全不能接受,改講淺近易懂的教義。二為鹿野時(前後十二年),釋迦居住在鹿野苑,說三藏教《阿含經》,即小乘教義。三為方等時(八年),勸徒眾嚮往大乘,說《維摩》、《楞伽》、《金光明》等經,要小乘人恥小慕大,彈偏斥小。四般若時(二十二年)說《摩詞(大)般若》、《金剛般若》等經,以空慧水(諸法皆空)淘汰洗滌大小各別的情執。五法華涅槃時(八年)釋迦以為徒眾機緣已熟,可以聽微妙不可思議的妙法,說《妙法蓮華經》(簡稱《法華經》)。臨死時,一日一夜說《涅槃經》,與《法華》同是最高的妙理。天台宗所依據的經典,主要是《法華經》,《法華》列在第五時,顯然是想抬高本宗派的地位。八教是化儀四教與化法四教的總稱。化儀有頓、漸、秘密、不定四種,化法有藏(小乘)、通、別、圓四種。 《法華》《涅樊》在八教之上,乃是非頓、非漸、非秘密、非不定之教,是圓滿完全之教。說來說去,無非是宗派陋習的表現。

天台宗提倡止觀,說是入涅槃之要門,止即是定,觀即是慧,定慧雙修,可以見佛性,入涅槃。修止的方法是把心系在鼻端或臍問(臍下一寸名丹田)等處,使粗亂的心靜止下來。如果心不能靜,則用觀的方法。觀有兩種:一種墾對治觀,如用不淨觀治淫欲,慈心觀治瞋恚等。二是正觀,觀諸法無相,並是因緣所生,因緣無性,即是實相,先了所觀之境一切皆空,能觀之心自然不起。歸根說來,是要人靜坐息心,無思無慮,入半睡眠狀態(入定),但又不是完全熟睡(這叫痴定),心中仍有觀慧,即仍在做夢。試舉智?遺囑裡所說老和尚轉世的伙夫為例來看:某寺伙夫竊聽說法,燒火時看火燒薪柴,心裡想到生命無常,比火燒柴還快,蹲踞灶前,寂然入定,火滅鍋冷,管事僧怕眾僧挨餓,禀告上座。上座說,這是好事,不要觸動他,等他自起。伙夫入定數日,才醒過來,到上座處說經過情形,愈說愈深奧。上座說,你剛才說的我都懂得,現在說的我不懂了,不必再說下去。上座問他頗知宿命麼?伙夫說知道一些。上座問,你犯什麼罪做賤人,又有什麼福能速悟。伙夫答,我前世是此寺老輩僧的師父,年少輩的祖師,現在僧眾所學,都是我前世講給他們的教訓。那時候有一客人來,我取寺中菜少許款待客人,沒有償還,死後因此受罰,來給眾人執賤役。也因過去修行多年,所以覺悟較易。宿命罪福,其事如此。這是智頷說的後,他懂得什麼是定,足見一般入定就是做夢的睡眠。做夢兼扯大謊,就是這個伙夫的入定。

智?應該說是精通大乘佛法的人,他講即空即假即中的教義,自然頭頭是道,儼然成套。可是他對財產的重視,絲毫也不看作空假。他受到帝王的尊崇,獲得大量布施,造三十六所寺,就是他的財產,他在遺囑裡諄諄告誡後人,必須愛護寺產,不可自私。他舉例說,一個老和尚某次有私客,取少許寺菜款待客人,忘記賠補,死後被罰作賤人,在本寺中當伙夫(說明佛教思想的極端自私,處理事情的極端偏激)。又說他的同學照禪師,是慧思門下第一個學生,曾用寺鹽一撮,以為數錄極微,不以為意,後來忽然神經失常,看見三年內共欠寺鹽數十斛(說明僧寺的重利盤剝),急得趕快賣掉所有衣物,償還寺鹽。他又舉本人為例,凡出門行動,騎寺驢都按價償還。這和張家莊李家莊的張大公李太公,積得一份產業,臨死囑咐子孫,千萬保存遺產的心情並無區別。智顗出家,因為“深厭家獄”,他為寺產而計較利害,不是出了家獄又入寺獄了麼?口頭上儘管談空反有,實際行為總是執有反空,高僧與凡夫在財物愛好上觀點是一致的,並無道俗之分。

回應 (0)
我要發表
user

已關注